头来,正视着颜良刀锋似的目光,傲然道:“天下间还没有过我许攸害怕之事,颜将军,我愿赌服输!”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许攸好容易缓过了劲来,咬牙切齿道:“我为袁绍奔波一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这般的待我,实在是薄情,可恨,可恨……”
逢纪诡秘一笑,附耳向袁绍献上了一计。
尽管这数月间,颜良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明主的形象,但毕竟眼下的颜良,兵不满万,将不过周刘,若论家底,比那刘备都有不如。
曹仁败归,曹操势必很快会率军前来,颜良不可以在汝南逗留太久,这六千步骑也就是他所能挖到的第一桶金。
连同一千骑兵,眼下颜良总有六千步骑可用。
盛怒之下,袁绍当场就下令,派人去将许攸押解回来问罪。
袁绍心烦意乱,无心去看,摆手道:“正南有什么密报,说吧。”
许攸愤怒之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袁绍正在火头上,一听这话,脸色更是一阴,“啪”的便是拍案震怒。
“如今大战关头,许子远却纵容子侄为祸后方,实在是不知轻重!”袁绍怒气腾腾的斥道。
许攸悲愤的脸上,猛然间掠过丝丝震惊。
许攸从震惊人回过神来,茫然道:“明明是审配陷害我,我不找他报仇,还能找谁?”
中军大帐中,袁绍满脸阴霾的盯着地图。
“子远先生这般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你的家眷已经遭了审配的毒手。”颜良淡淡问道。
一名几个月前还被视为有勇无谋的武夫,今日却有如此不可思议的预见力,一向自诩智谋过人的许攸也输给了他,这如何能不让入场攸震惊。
哗啦啦……
许攸的神色陡然一震,颜良的一番慷慨激言,重新燃起了他的斗志。
颜良择其精壮,去其老弱,最终精编出五千步军,并以袁绍的名义,任命周仓和刘辟为都尉,分统各部。
许攸是在想,辅佐这样一穷二白的主公,是否会有前途?
看着满地的凌乱,逢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看来我的猜对了,我倒宁愿自己是错的,也不想先生的家眷遭此横祸。”颜良叹息道。
颜良大笑着起身,带着袁绍的密令径直前去见许攸。
他仿佛感觉到沉寂已久的血液,渐渐在沸腾。
颜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慨然道:“当年汉高祖以亭长出身,却创下不世的基业,何况于颜某。子远先生当年敢谋划刺杀汉灵帝,可见胆略超乎凡人,莫非今朝意志消沉,已没有了当日的雄心铁胆了吗。”
“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呵呵……”
他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封帛书,关节在咯咯的作响,仿佛恨不得将那帛书捏碎不可。
看着他这副表情,颜良知道,许攸已经对袁绍彻底的失望,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官渡,袁军大营。
诸般的铺垫之后,颜良发出了最强的一击。
逢纪凑上近前,压低声音道:“那许攸素与曹操有旧,方今两军交战,属下只怕他会念着旧谊,暗中与曹操眉来眼去也说不定。就说上回白马之事吧,他的情报失误,害得主公中了曹操的奸计,属下只怕他是故意而为啊。”
看着许攸那震惊的表情,颜良心中掠过一丝得意。
“快说,他还干了什么好事?”袁绍瞪着眼喝道。
“主公言之极时,这许子远也太不懂得为主公省心。”逢纪趁机煸风点火,“属下还有一件关于许子远的担心,不知当不说说。”
趁着许攸怒气尚在,颜良便道:“先生为袁绍奔波半生,却落得这般下场,我为袁绍血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却遭他猜忌。如此不辩忠奸之人,我二人若再给他卖命,岂不被世人笑我们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