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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圆目斗睁,周身杀气腾腾而起。
果然是周仓,这一身的胆气,真是跟演义中的一样。
周仓怒瞪着颜良,厉声道:“老子乃卧牛山周仓是也,要杀便杀,老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片刻间的功夫,三千多的黄巾贼被杀得血流成河,只有少数腿快的,侥幸的逃回了山林之中。
“老周,你说这班河北军是不是发现了咱们的埋伏?”旁边的裴元绍一脸狐疑。
他不是惊于现场的惨烈之状,而是惊奇于颜良这诱敌围杀之计。
一刀斩将的颜良,拖着滴血的大刀,威风凛凛的杀入鼠窜的敌群,刀锋所过,一命不留。
就在周仓落坑的同时,营盘四周炮声陡生,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无数的铁骑从黑暗中现身,如地府脱出的修罗鬼兵一般,从四面八方冲杀而至。
旁边的许攸也忍不住道:“一个不识好歹的草寇而已,何必跟他废话,一刀砍了便是。”
裴元绍听得刀风袭卷而至,奔逃之中,急是回枪一挡,运起全身的力气,试图挡下颜良这一刀。
换成别的黄巾贼,敢如此嚣张,颜良早就一刀砍了。
扑了个空的数千黄巾兵,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情,瞬间便被突然杀出的伏兵打入恐惧的深渊。
从大帐中走出的颜良,胯骑着黑色战驹,纵马直追而出。
“关将军乃天生神将,岂是颜良可敌,我们所听到的,定然是谣传,今夜我就要结果了这个颜良,亲手打破了这谣传!”
话音方落,周仓一夹马腹,冲出了林子。
长刀挥起,狂扑而至的周仓,突觉身下一空,整个人便连人带马的跌入了陷坑之中。
上兵伐谋,这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几名士卒将全身被绑的周仓拖了过来。
营寨外的林子中,三千多人猫着身子,匍匐在草丛之中。
敌将突袭而至,他却巍然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颜良的胯下战马,乃是产自幽州的良马,又岂是裴元绍那劣势坐骑可比。
但一想起白马时,关羽不问青红皂白挥刀就砍的所作所为,颜良心里就不爽。
地面上,陷坑陡现。
颜良哈哈一笑,转身喝道:“把那名贼将带过来。”
“狗贼,纳命啊……”
“这厮定是颜良了,管他中不中埋伏,我先一刀砍死他再说。”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听说河北军领军的是骁将颜良,此人武艺超群,白马一役,连关云长将军都败在他手下,你我又岂是敌手,我看这一票咱们就算了吧。”
只是令周仓感到奇怪的是,一路所过全都是空空荡荡的营帐,不见半个敌人影子,俨然如同一座空营。
裴元绍见周仓跌落陷坑,惊骇之下刚想上前解救,谁想敌人伏兵四周,转眼就吓得他魂飞破散。
虽然灰头土脸,被绑得像个粽子一般,但这虎躯之士却一脸愤意,丝毫没有惧色。
转眼之间,颜良已从后追至,长刀挟着猎猎锐风,化做一道扇形之面直削向裴元绍。
这些乌合之众无论战斗力还是素质,都远非颜良手下精锐的骑兵可及,如今又中了伏兵之计,自然是顷刻间就土崩瓦解。
不过眼前这个却不一样,这可是演义中上了榜的武将之才,在天下大半良才已归其主的时候,哪怕是眼前这么一个二三流的人才,也足以让颜良割舍不得。
当此关头,他哪里还顾得上同伴的性命,掉转马头就向营外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