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听到外面的噪杂,箭一般的窜到门口,神色警惕的守卫朱寅。?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朱寅打开房门,但见灯笼高照之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气势凌厉的官员,身穿七品官服,应该就是巡城御史了。
他带着一群兵马司的官兵,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几个身穿曳撒制服的锦衣校尉制住,夺下他们的绣春刀。
为首的锦衣卫嘶声道:“老爷!这不关小人之事!我等奉郑国舅之命,不得不来啊!风宪老爷何苦和小人为难!”
“绑了!”御史喝道,“什么郑国舅、副国舅!到了公堂再说话!国家大考在即,城中数千举人,搞出乱子你们吃罪不起!”
“若是举子们闹起来,皇上也要替你们善后!”
衙兵们揪住几个锦衣卫,打落他们的帽子,将他们五花大绑,揪住脑袋押出客栈。
“好!”几个举人喝彩,拱手行礼道:“老爷风骨嶙峋,大明正气尚存!宵小之辈终究不敢放肆。”
御史道:“诸位好好备考。我辈关心朝局自然是好事,却也不要太过高调。”
说完对几个举人拱拱手,带人离开客栈。
几个举人神色奇怪,一人道:
“我等来了几天,整日议论朝政,抨击时局,也没有招来锦衣卫。如何今日鹰犬来密探?”
另一人道:“或许只是巧合?或许他们今日心血来潮?”
朱寅心中有数,神色清冷。
好个郑氏!
虎牙家人的情报果然没错,锦衣卫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是自己小心,没有被探听到什么,反而对面房中的士子被探听到了。又或许锦衣卫搞错了人,以为对面房客是自己。
总之,自己前脚到了云祥大客栈,郑氏后脚就派了锦衣卫跟来。只是,他们的特务手段实在太低端,业务水平极差。
朱寅知道,这几个锦衣卫落到御史手里,会成为替罪羊被杀一儆百,要么被充军流放,要么被夺去军职。
就是郑家也保不住他们。
被科道官员盯上,就是首辅也吃不消,别说几只鹰犬了。
活该。
“雅虎。”朱国祯进入朱寅的房间,“我刚才听说,城中不少厂卫,因为和赶考的举子起冲突,都被逮捕下狱了。不仅仅是刚才这一起啊。”
“三法司要对厂卫下手,震慑郑氏么?这是政府(内阁)的意思?”
他也知道,如今的秉笔太监提督东厂,是郑贵妃提拔的人,锦衣卫也被郑家兄弟把持。
借助三年一度的抡才大典对厂卫下手,显然是剑指郑氏,敲打皇帝了。
朱寅点头道:“文宇兄见微知著,应该就是如此了。此事多半是海刚峰、潘季驯、于慎行等人主持,政府默许。”
如今别说锦衣卫,就是东厂也不行了。虽然后来魏忠贤让厂卫翻身了几年,也就是回光返照一般。
嘉靖以后,厂卫逐渐被文官控制。厂卫翻过来监视皇帝和皇宫,为朝臣通风报信,输送机密。
不仅仅是厂卫,就是二十四衙门的中官,以及偌大的女官系统,也被外朝的文官势力渗透成筛子。
“也好。”朱国祯抚须笑道,“如此一来,厂卫更加式微,陛下也就更安分了。”
他说到“陛下更安分”这一句,语气理所当然,似乎本该如此。
在朱国祯这种儒家精英看来,皇帝就应该垂拱而治,这才能致君尧舜上,才能上下相安,内外和谐。天下也就太平了。
至于国家大事,当然是臣子们代劳。
这种制度好不好?朱寅认为不错。可如果他自己是皇帝,又想乾纲独断,绝不肯大权旁落的。
朱国祯又道:“我等还未入仕,这些事也无权置喙。横竖众正盈朝,陛下终究无法任性。”
“今日慈云寺之事,显然是郑氏记恨于你,也算池鱼之殃。雅虎,你这次万一落第那就麻烦了。郑氏很可能会拿你开刀,打击朝臣气势。¤,小{?-说?宅?? 3追!~最>μ3新2~?章`3节?”
朱国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