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再说。”
“你和他站在一起就合适?”
景旻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深夜闷雷,震得人心口一颤。
她猛然顿住。
她清楚,他已经快要失控了。
阳瑾初看着他们,轻声说,
“阳阳,如果你不愿意离开,可以直接说。”
“他不能勉强你,也带不走你。”
这句话听来温柔体贴,却像利刃插进景旻心口。
明明他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如今却被众目睽睽地误会、被她冷处理,
他不过站近了些,就要被撇清关系,
而阳瑾初一句“尊重”,一副替她撑腰的姿态,却将他打造成那个逼迫她的坏人。
景旻眼底的冷意一点点凝成锋刃,
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薄唇抿成凌厉的弧度。
“那就试试,看我能不能把她带走。”
空气瞬间沉寂,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
初舞阳眉心紧蹙,感觉到他的手劲越来越紧,压得她指骨生疼。
她知道,景旻的情绪正在濒临崩塌。
她看了阳瑾初一眼,语气带着愧意与恳求,
“……阿瑾,那边还有几个小朋友脸上的涂彩还没画完,麻烦你了,谢谢你,改天我——”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被景旻拽着往外走。
走到半路,初舞阳狠狠甩开他的手。
景旻脚步一顿,眉目隐隐发寒,
“你还想回去?”
她咬牙回道,
“要走,也得把我的东西拿了。”
他不说话,站在原地,
初舞阳狠狠瞪他一眼,
“没礼貌!”
景旻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唇角动了动,最终也没出声,
直到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外界的喧嚣被隔绝在车窗之外,
他终于坐在驾驶位,闭着眼沉默了一瞬,才低低地笑了一声,透着咬牙切齿的克制。
她能笑着和阳瑾初并肩站着,任由旁人误会他们的关系都不解释,
可他一靠近,她就满身的逃避与疏远,唯恐避之不及。
想来他真的是有病,才答应她玩隐婚的戏码,
手指一点点收紧,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嗓音低哑冷硬,
“动手吧。”
那头顿了下,
“确认现在就开始?”
景旻眼神沉如深海,语气平静到几乎残酷,
“温家不是正和澳洲医疗基金推进融资?”
“是。”
“告诉他们,撤资。”
“越快越好!”
“明白。”
电话挂断。
他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指节死死攥住方向盘,连关节都泛起青白。
喉结滚动,心跳沉沉砸进脑袋,太阳穴隐隐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