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震,一滴血飞溅在初舞阳脸颊上,
他的身体僵了两秒,随即瘫坐下来,
但手还死死抓着她不放。
“周珩!你…”
初舞阳吓得声音都变了,
眼睁睁看着他额角冒汗,左肩的血浸透了衣料。
周珩咬紧牙关,右手迅速从腰后抽出一支黑色手枪,眼神像猎豹一般锐利地扫视四周,低吼,
“别动!”
山林间的一声闷响,惊飞枝头的鸟。
初舞阳还未从惊愕中回神,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低沉却异常稳重的脚步声。
“砰——”
又是一枪,
准确无误地打在周珩身前的泥土上,封住了他逃脱的路径。
紧接着,从晨雾深处走出一个男人——
他身穿一袭长及膝的黑色风衣,轮廓被雾气包裹,
风衣微敞,内里是剪裁利落的深灰西装,衬得他身形颀长、
脚下是沾了露水与泥土的皮靴,
他头发略微凌乱,额前却仍清晰挂着细细滴滴滴露珠,
显然已经埋伏在林中许久。
面容沉敛,
不是别人,正是阳瑾初。
他的右手持枪,枪口直指周珩,
身上那种长期压抑、克制之后凝出的杀意,
在这雾气沉沉的山林中愈发骇人。
他像一头潜伏多时的黑豹,
终于在猎物露出破绽的刹那,果断出击。
初舞阳怔怔望着他,胸腔里骤然泛起某种说不清的悸动。
“阳瑾初……”
她唇角微颤,
阳瑾初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而后眸光如刃般锁定瘫坐在地的周珩,一字一句冷声开口,
“放开她。”
周珩咬牙,嘴角溢出血,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一分。
“没想到是你先来?”
他喘着粗气,嘴角勾起一丝讥诮,
“景旻人呢?”
阳瑾初冷笑一声,眸色更沉,
“你还有功夫管别人?”
周珩忍着剧痛缓缓站起身,左手仍紧紧钳制着初舞阳。
他语气不急不缓,意有所指地道,
“那倒不是,我其实是在替你问。”
“毕竟,我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念在我们合作一场的份上,”
“你和景旻两人,我当然是站你这边的。”
这话一出,阳瑾初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一般,
明显一怔,身体微僵,不说话也不敢看初舞阳,
周珩见状,肆无忌惮地继续嘲讽,
“怎么?这次不打算再放我一次?”
阳瑾初微微眯起眼,语气冷沉,
“你应该回国,为你的行为买单!那些被你牵连的初家、我周家,还有其他生意伙伴——”
周珩笑的一脸无所谓,
“抱歉!我无能为力了。”
初舞阳缓缓转头看向他,眉心紧蹙,
“你……什么意思?”
周珩神情变得有些破碎,
在阳瑾初眼皮底下,拉着初舞阳朝方才那处悬崖边退去。
“周珩!”
阳瑾初猛然出声,警惕地低吼,
“你想做什么?”
初舞阳几乎是被他生生拖着走的,两人迅速逼近悬崖。
阳瑾初不敢开枪,生怕刺激之下,周珩真的带她一起跳下去。
周珩无畏阳瑾初的枪口威胁,右手握住的枪直接丢在地面,
初舞阳被他死死钳制,动弹不得,眼神里满是惊惧,
“周珩,你到底想干什么?”
连手中保命的武器都不要是想拉她同归于尽?
然而周珩只是从口袋里抽出一条巾帕,语气温柔得近乎反常,
“别怕,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血。”
手上握枪不方便,
他的目光落在她被树枝划伤的小腿上,弯腰刚要触碰,
她猛地收回腿拒绝,
“不用!”
周珩微愣,有些遗憾的直起身,
语气带着一种扭曲的绅士感,
“好吧,你说不用……就不用。”
初舞阳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