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肃王萧承焕。苏牧瞳孔骤缩,十年前正是他亲手将这个试图谋反的皇叔押赴菜市口。
“苏牧!”萧承焕的声音在暮色中沙哑如铁,“朕的好侄儿让我给你带句话——”他突然扯断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狼首刺青,“北斗现,狼卫归!”
玉衡猛然拔剑,却见萧承焕身后的骑兵同时扯开衣襟,露出同样的刺青。苏牧望着那些熟悉的狼首图腾,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呢喃:“苏卿可知,狼卫从不止你一人……”
居庸关内,叶寒秋正在给萧承启梳头。铜镜中,皇帝脖颈处的狼首刺青若隐若现。“母后,”萧承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说当年皇叔谋反,真的是苏牧告的密?”
叶寒秋的翡翠护甲划过皇帝后颈,那里有道半寸长的旧疤。“启儿,你可知你父皇驾崩前,曾秘密召见郭敬之?”她忽然将梳子插入妆奁深处,“哀家今日收到密报,郭敬之在雁门关囤积了十万石硫磺。”
与此同时,苏牧站在狼卫旧部面前,手中的玄铁虎符与萧承焕的狼首纹章发出共鸣。“你们究竟是谁?”他盯着萧承焕心口的刺青,突然想起先帝书房暗格里的《狼卫密卷》。
“我们是二十年前被苏将军亲手‘处决’的狼卫。”萧承焕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狼首刺青上,“先帝当年怕你功高震主,暗中保留了一支听命于皇室的狼卫。”
苏牧猛然转身,看见城墙上的守将正在撕扯衣襟——又是一个狼首刺青。他终于明白,为何黑月教总能提前知晓朝廷部署,为何郭敬之的边军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
“狼主,我们等你归位。”萧承焕单膝跪地,身后十万狼卫同时跪倒,“只要你重掌狼卫,北狄不足为惧。”
苏牧握紧虎符,突然将其砸在城砖上。虎符裂开的瞬间,露出藏在其中的半块青铜令——与玉衡手中的残令严丝合缝。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先帝将虎符交给他时说的话:“苏卿,若有一日朕的子孙不能守住江山……”
城下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郭敬之的亲兵押着浑身浴血的玉衡冲进城来:“摄政王,玉衡私通北狄!”
苏牧望着玉衡胸前的狼首刺青,忽然轻笑。他转身时,看见萧承焕正将匕首抵在玉衡咽喉:“狼主,杀了他,我们就拥戴你称帝。”
玉衡忽然剧烈挣扎,吐出藏在舌下的血珠:“将军,郭敬之的边军正在卢沟桥布防!”他的声音突然变调,“太后……太后在玉泉山遇刺!”
苏牧猛然转身,却见郭敬之带着亲卫闯入城楼。老将军的铁枪直指苏牧心口:“苏牧,你可知你才是黑月教真正的教主?”他掷出一份卷宗,“这是先帝密旨——狼卫的秘密,必须永远封存!”
苏牧展开卷宗的瞬间,瞳孔骤缩。泛黄的密旨上,先帝的朱批触目惊心:“狼卫首领苏牧,若有异心,格杀勿论!”他抬头时,正看见郭敬之铁枪上闪烁的寒芒。
卢沟桥的晨雾中,叶寒秋的鸾驾正在疾驰。车帘突然被掀开,李顺的佛珠抵住她咽喉:“太后,老奴奉皇上旨意,请您去见一个人。”
鸾驾在乱葬岗停下时,叶寒秋看见土堆里露出半截龙纹棺椁——那是当年为她准备的“陪葬品”。李顺掀开棺盖,里面躺着个与萧承启容貌相同的少年,脖颈处没有狼首刺青。
“这才是真正的皇上。”李顺的佛珠突然收紧,“当年老奴用死囚掉包,就是为了等今天——”
乱葬岗突然传来密集的箭雨。叶寒秋抱着棺中的少年滚下山坡,却见郭敬之的亲兵正在与狼卫厮杀。老将军的铁枪挑开李顺的咽喉时,佛珠崩裂散落在棺木上。
“太后受惊了。”郭敬之单膝跪地,背后是燃烧的狼卫旗帜,“老臣来迟。”
叶寒秋望着棺中少年,忽然大笑。她将皇帝玺印按在少年掌心,转身时发间的东珠滚落在血泊中:“郭将军,你说苏牧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
居庸关上,苏牧的剑锋抵住萧承焕咽喉。狼卫旧部正与郭敬之的亲兵厮杀,北狄的号角声已清晰可闻。他忽然将虎符碎片刺进萧承焕心口:“我是苏牧,永远都是大齐的摄政王。”
玉衡踉跄着扑过来:“将军,郭敬之在卢沟桥……”
苏牧忽然看见城下腾起的火光。他猛然转身,却见郭敬之的亲兵正押着叶寒秋登上城楼。老将军的铁枪挑开太后的凤袍,露出里面的狼首战衣——与萧承焕心口的刺青一模一样。
“苏牧,你输了。”郭敬之的铁枪抵住叶寒秋后心,“狼卫需要一位新的狼主,而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