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说连打个猎都是在刁难吧?”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目光却是凌厉,这既然是讲好的就容不得反悔,要么去,要么认输。
可是这不是宁宁身娇肉贵手无缚鸡之力的问题啊——这里是满地又不是别处,林子里地势覆杂很难打到猎物不说还净是毒虫,就是当地人也不会天黑以后满山乱跑啊!这不是要他去自生自灭么!
所以说宁宁是傻帽!在这里随便什么小事他也都不可能完成,做什么约定啊!
“那我去!”
——反正东方狱华也没规定要抓什么回来,他就是逮只蛤蟆也能炒盘菜!
宁宁趁着天未全黑立刻就要起身,人还没站起来就嗷一声又倒回去,两条腿顿时麻痒难忍不听使唤。
东方狱华只哼一声返回屋内不再理会,留下宁宁跟只蹬腿的兔子似的抽抽着,宝珞默默的蹲下来,往他腿上戳了戳。
“别碰嗷嗷~~”
可是这么说会更想戳哎……
宝珞又戳了两下,宝瓷还在一旁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这样血活的比较快。”
总算等宁宁爬起来,找了根树枝给他当拐杖,三人便目送他一瘸一拐颤颤巍巍的走了。
屋里传来东方狱华的警告声,“你们不许去帮他。”
宝瓷没好气的应道:“不去不去,我们就在这里——我去萨玛婆那里借锅总可以吧!”
她给宝珞打了个眼色,便往萨玛婆的茅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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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夜,满地的林子就像鬼故事里出现的场景。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而是暗琉璃蓝般的颜色,在月光下树林影影绰绰像泛着白色。怪鸟和虫鸣将对无处不在的虫的联想无限放大。
——男子汉要有担当啊,他来了满地,无论面对什么都不能退。
呜……爹,娘,可他也觉得这样有点傻啊~~!
他不求别的,苍蝇也是肉,随便抓到什么都行!
可是耳边突然呼啸而过一直巨大的甲虫,他哪里有什么胆量去抓,嗷一声抱头蹲下。只觉从被甲虫翅膀扫过的地方开始,鸡皮疙瘩无限蔓延。
忽然草丛里响起某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毫不间断宛如滑行——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蛇!
事关性命他怕也得擡头,一转头却看到一只蛇头正对着自己,已经张开大口露出一对毒牙——
他该尖叫还是直接晕倒?
在那张血盆大口向着他扑来的时候,一支箭却横空而来正正穿透了蛇头。
宁宁也不知自己是被那张血盆大口吓傻了还是被那支箭吓傻了,小小的一颗蛇头,偏上寸许那剑就直接扎在他身上了。
他楞楞看着一人从天而降般从树上跳下来,一身满地猎户的服饰半敞着胸襟露出结实的胸膛,看来也未过二十的年纪,高鼻深目相貌朗朗,蹲下来看一眼蛇确实死了,对宁宁问道:“没事吧?”
这一刻他对宁宁来说宛如天神啊~~!
宁宁顿时满怀感激热泪盈眶,“多谢壮士!!我没事!”
活着太好了~~嘤嘤~~
对方笑一笑,“你没事那就好了,不用谢我,是宝瓷让我来的。”
——诶?
宁宁拎着条死蛇被青年送回去,蛇头已经砸烂了,看不出被箭穿过的痕迹。
“我不能露面,就送你到这里。我们迟些再见。”
不等宁宁有机会再问什么,青年似乎怕被东方狱华发现,便匆忙离开了。
既然迟些还能再见,那到时再好好答谢他吧!宁宁于是急忙赶去“覆命”——东方狱华显然没想到他会回来,活着,带了猎物,还这么快。
他纵是充满狐疑,三个娃儿却事不关己,他们可是一直都在这里呢。
只是,是他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去帮宁宁。
所以他们这顿晚饭的荤腥……就只有一条蛇。君安宁已经内牛满面的预见到餐桌上那惨无人道的争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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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东方狱华对人的排斥,能忍着宁宁和笑笑在这里晃已经是极限了。过夜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宝瓷拍拍正因为饥肠辘辘加全身酸痛而沮丧的宁宁,“走了,去村里找地方给你们过夜,你想睡外面啊?”
宁宁有气无力的挂在笑笑身上被他背去村里,远远的没有进村子宝瓷便又嘱咐道,“别忘记规矩——不可以提起我和宝珞,东西倒是可以吃一吃,我托了熟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