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让人有些摸不透,但确是三个欢脱的孩子。叫人一见也不自觉的跟着轻松起来。
许是他的生活严谨惯了,家里只有一位兄长也是从小勤勉如今公务繁忙,身边更鲜有同龄人,没怎么接触过这般的孩子罢。
展云倾也不与他们客套,洗过手落座,却发觉两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只有笑笑低头闷闷依然一语不发。
“怎么……?你们不吃吗?”
“吃饭吃饭——”
最年长的展云倾都已经动筷子了,君安宁捧起碗就开始扒饭,脸埋在碗里都不敢拿出来。
……虽然展云倾已经开始习惯这三个怪怪的孩子了,可还是觉得哪里给他不太对。
宝瓷在桌子下面踢了君安宁一脚,他这才不情不愿的从碗里把头拿出来,笑一笑,“展大哥……喝汤,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特地点了给你补补的……”
展云倾略表谢意的笑一下端起碗,君安宁和宝瓷的心也跟着端起来,直盯着等他喝下去——
然而展云倾端了碗却没有往嘴边送,似乎想起什么,“说到武林大会……安宁你今日去了天下会馆吗?”
“——诶?怎,怎么会——我去那里做什么……”
“我只是一问,许是看错人,不必介怀。”
展云倾没有多问,这才让君安宁松了口气。但那口气马上又得提起来,眼见着展云倾将碗往唇边送了送,半途却又停下来——“你们不喝吗?”
他们这么盯着他,他还喝得下去吗?
“诶……我们……”
君安宁囧了……三人默默看着桌子中间那碗汤,宝瓷对喝自己的血一点兴趣也没有,君安宁更没有!笑笑不予表态,一桌人就这么僵了场。
不能让展云倾怀疑啊,无奈爪子僵硬面对那碗汤动也不想动啊!
展云倾略感无奈着看看他们,其实刚刚凑近唇边时已经嗅到了碗里的血腥气。
所以他更不解,倘若里面是毒药也许还比较容易理解些,可是为什么放了……血?
混在汤里淡淡的,仿佛并没有平时让人排斥的浓腻腥气。
只是看起来三个人是谁也不打算主动给他答案了,他只能自己问道:“这汤里,血腥气似乎略重了些?”
话一出口宝瓷和君安宁的背都僵直了——却见笑笑懒懒擡眼瞥一眼汤碗,缓缓道:“甲鱼生血。”
君安宁立刻应和:“我晕血!不敢喝!”
宝瓷也磨牙低低挤出:“我怕甲鱼——”然而心中却在呐喊:我不是甲鱼!!
“甲鱼大补!喝了明天才有力气比武!”终于找到借口,君安宁又欢脱了~~
虽略迟疑,但血混在汤里气味已不那么分明,何况展云倾才十八正少年,也不曾享受过此等大补,对于甲鱼血的味道自然分辨不出。将信将疑,始终觉得违了他们的好意不妥,便将一碗汤喝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