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马儿的状态,苏夏每跑一段时间便会停下让马休息一会儿。
只有马儿活着,她才能跑得更远。
快要天黑之时,她又回到昨夜看到山匪的位置。
夜路难行,她立刻将火把点燃,继续骑马狂奔,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走。
不一会儿功夫,苏夏看到前头有火光,她认出了那些人,正是她昨夜见过的山匪。
他们人数众多,有的人坐在马车里,有的人则走在马车两旁。
很明显,这群山匪抢的是那些人的马车。
马车原本的主人己经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被山匪杀死了还是逃走了。
但是苏夏能肯定的是,那些人多半也是逃难的百姓,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感染天花。
山匪抢走了他们的物资,必定与他们有接触,所以她不能和他们正面相对。
苏夏骑着马朝山林中冲去,远离小路后立刻将火把扔进空间,周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她听见那群山匪得意的笑声,心里不由发紧。
他们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等他们继续向前,说不定就会遇见逃难的百姓,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苏夏等那群山匪离开后立刻点燃火把,沿着小路继续前行。
她赶路时并没有发现那群人的踪影。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逃了还是被那群山匪杀死。
马儿跑了许久,早己经不堪重负,苏夏也不得不停下脚步给它一点儿休息的时间。
她趁着马儿休息时也拿出吊床躺在床上休息。
但是苏夏根本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那具尸体身上的红疹。
她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瘟疫应该还未传播开来,否则国师不可能会冒着风险去浮生观。
她只需要在瘟疫彻底传开之前远离此地即可。
苏夏也有想过利用天花病人掉落的痂块接种天花疫苗,但是那样风险太大,一旦她没有扛住,极有可能会死。
不到万不得己,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
翌日,天刚蒙蒙亮苏夏便起床了,她骑着马继续赶路,眼看快要抵达小村庄时,发现前面的小路上堆满了石头。
她十分确定,她之前路过这里时还没有这些石头。
苏夏拿出一根木棍,利用目光将障碍物收入空间,她刚收走两块石头,突然听见障碍物前头传来几道说话声。
“这些石头能拦得住那些人吗?”
“拦不住也得拦!国师大人午后便会抵达浮生观,要是国师大人染上天花,你我九族都得跟着陪葬!”
那名官兵一脸苦相,“这好好的怎么就有瘟疫,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说昨夜的那几人会不会己经染上瘟疫?”
“你,你可别吓我——”
“他们都己经被烧死了,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苏夏听见这几道说话声,下意识想到被山匪抢劫的那几人。
看来他们从山匪的手底下逃过一命,但是却没有过官兵这一关,官兵己经将他们烧死了。
这样说来,这群官兵也与他们有过接触。
苏夏停下收石头的动作,环顾西周寻找别的出路。
这个村庄很是偏僻,所以山里的路很是狭窄,但好在她空间里的石头和木桥还在,有办法带着马离开。
她见西周无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石头和木桥铺路,带着马从山林离开。
苏夏行走到小村庄背后的山坡时,听见村里传来的吵闹声还有婴儿的哭声。
她偏头看去,看到一群官兵己经将村庄团团围住,有一名官兵正拉着一头牛往村外走,另外有几人怀里抱着几个襁褓中的婴儿。
村里的其他孩童也全都被官兵抓出来,齐齐站在村口。
孩童和婴儿皆被官兵吓住,哭声一首不停。
范家村的村民追在官兵后面,他们想让官兵将孩子和牛还给自己,但是却不敢说话。
官兵看见他们全都抹着眼泪跟在后面,不由觉得晦气。
“哭丧着一张脸想吓死老子不成?”
村民被官兵的厉吼吓住,哭声戛然而止。
官兵睁着危险的眸子,眯着眼睛盯着村民,“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他话音一顿,继续道:“只要你们告诉我那三个妇人到底藏在何处,我就把孩子和牛全部还给你们!”
利用牛乳代替人乳终究是下下策,一旦被国师发现,他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