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时的善心而已。”
他微微一叹,死寂的墨眸泛起一丝涟漪,缓缓道。
“他救了打算自杀的我。”
……
这几日。
诸位大臣都发现了陛下的心情不好,丞相心情不大好,就连御史大人都心情复杂。
他们想起京中的传言。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戳中了。
反正,朝堂沉闷,各个都谨言慎行。
只不过,出殿时,谢矜拦住了苏琼。
见此,已然知情的沈然有些忐忑不安,本想厚着脸皮去缓和一下,可见两人势必要单独详谈的样子,只好做罢。
……
御花园内。
在苏琼下令屏蔽众人后,谢矜也是直言不讳,“陛下,你有心悦之人?”
苏琼一愣,语气平淡道“你是知道了京城的风言风语。”
谢矜坦诚道“陛下至今未娶,确有爱而不得之嫌。”
“你这是审问起犯人了?”苏琼语气平淡地质问道。
“陛下,并非如此。”谢矜深呼一口气,头低得更低,回道“若是陛下心有所属,臣可以为陛下张罗婚事。”
苏琼顿时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连你也要插手朕的婚事!”
谢矜提上一口气,语气冷静道“陛下息怒,臣只是想作为友人,希望陛下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少年被气笑了,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倘若我的得偿所愿,是让你清白尽毁!你也心甘情愿!
但这话没有被苏琼说出口。
他沉默了许久,死死盯着谢矜,仿佛要将心中因他而生的万千情绪如潮水一般,淹死面前这个万般可恶的人。
苏琼深呼一口气,哑声道“爱卿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谢矜明白,这是逐客令,自也是失魂落魄地离开。
不远处的苏宁看完了全过程,心里也是猜到了自家侄女的心悦之人。
待谢矜身影消失,苏琼失去一切支力,他才上前几步。
苏琼见他过来,轻叹道“您都看到了?”
苏宁不避讳地点头。
“呵,可真是可笑。”苏琼有些自艾自怨道,“我见过父母那般步调一致的天作之合,也见过叔父你们那样作天作地的欢喜冤家。”
“可为何到我这就不一样了?”
苏宁笑了笑,“你跟我们不一样,性子别扭得很,越在乎的人越会默默关心,按你娘的话来说,就是没长嘴。”
苏琼默默抿唇,像被戳中心事一样。
苏宁朗笑起来,有些怀念地回道“你啊,像我,在坦白心意上别扭得要命。”
“当年我意识到对婶婶的心意时,就各种发神经,阴阳怪气地乱吃醋,当时你婶婶可是对我退避三舍。”
“后来……嫂嫂骂我是个孬种,说感情上的事,尤其是找对象这事,最好快刀斩乱麻,一记直球上去,管他答不答应,说了再说,成了自然是好事,不成也就算了,下一个更好。”
“人生哪只对一个人产生好感的,但错过了对的人,才是最遗憾的。”
“不过,我当时别扭的原因,是我跟你叔母的相处向来是那个针锋相对的冤家,而你……”
“则是你早年深爱的家人相继离去,也清楚知道自己的不正常,不敢迈出这一步,永远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
“最后,你就给自己两个选择。”
“要么就从不奢望,要么就疯魔到底!”
苏宁真切问道“不难受吗?小心翼翼地爱着对方。”
“……自然难受。”苏琼吐出一口浊气,“可我是皇帝,他是丞相。”
“君臣身份怎么了?男子身份又怎么了?”苏宁质问道。
他又一次上前,逼问道,“你敢说现在后悔当初坚定自己的男子身份?还是敢说后悔当初跟他相遇?”
苏琼眼睛微眯,语气坚定,毫不犹豫道“不后悔!”
“当初为男子才能护住苏家,更不后悔以男子身份跟他相识。”
“这就对了。”苏宁狐目微弯,朗声道,“况且……你叔父也不是傻子,恢复女子身份的事,你不是一直在谋划吗?”
苏琼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恢复以往的轻狂模样,“自然!”
——
【人设】
墨惜边 字枕淳 (虽然出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