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带着疯感,挑衅一笑。
顾瑜累得发慌,他坐在一边休息了。
他主要目的就是泄愤,毕竟他哥没彻底死,他看得开。
但他又看到坐在一旁已经洗漱好的谢矜,那抿茶露出一点手臂的白色纱布,他有点气。
好在苏琼来了,他就不做声了。
苏琼沉默地看着他,先行让人拿起铁钩,扎进他的琵琶骨。
陈郡一声不吭,只是咳出几滩血,笑道“苏君清,你可真是好笑……”
一鞭子甩来,直接将陈郡脸上的血肉横飞,露出点点白骨。
少年冷眼看他,手上持鞭,喝令道“梓微,你们先出去。”
谢矜微微挑眉,与一旁眼露疑惑的顾瑜对视一眼。
但苏琼向来霸道固执,两人离开。
这一下,牢房中只有陈郡和苏琼二人。
陈郡含血笑道,“苏琼,你来问我什么?我知无不言。”
苏琼坐下,回道“当年的除夕,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年的除夕啊~”陈郡懒懒地回想,回道“我借陈瑞的手给你端来一整碗的春药,那药烈,必须要人解。”
“我把你拐走了,却没想到你爹娘这么快就找到了我,我打不过你爹,走了。”
“当然,毕竟是宫宴,这一切也是有老皇帝的暗中授意。”
“话说回来……”
陈郡眼中满是痴迷,瞳孔中尽是苏琼那张雌雄莫辨、欲罢不能的脸,“你还是变得很美!你该是我的!该是我的!!”
锁链声开始晃响,令苏琼有些烦躁。
少年轻轻一挥,打在他的手,血肉横飞,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你终究是彻底疯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失去最珍贵藏品后就彻底失控的男人,冷漠道。
“不,我就是这样的!只是明静娴的出现束缚了我!!”
“要是她没有出现的话!要是她没有出现的话!”
“整个天下,早就是我的了……”
男人又笑又哭,披头散发,污垢满身,狼狈至极,锁链随着他身子的颤抖不断摇晃着,阵阵金属碰撞声发出,似在悲鸣,宛若被抛弃的疯犬。
苏琼不会怜悯他,他只是看着他这可笑模样,莫名激起了怒火。
他二话不说地拔剑,将陈瑞的双臂砍下,硬生生拽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到了上面。
一直拖,一直拖,拖到了山崖上。
身后的男人没有挣扎,也没有怒骂,他只是一味地疯笑。
夜已深了,走的路也僻静,没人知道他带着人离开。
路上也只有陈郡的疯笑。
山崖的风,太大,太吵。
站在前头的苏琼忽生一种茫然,满腔的怒火竟一时无法安分,却又在悄然间消散,来得莫名,去得莫名。
他放开了陈郡,仰天一叹,望着已然有些泛白的夜。
他笑了,笑得破碎,笑得疯癫。
陈瑞也在疯笑,仿佛在应和他一样。
过了一刻,少年收了声,冷冷瞥了陈郡一眼。
没有再管他。
让他自生自灭。
苏琼下了山。
……
曦光渐起,照亮了来时路。
血痕一道,蜿蜒惊心。
少年晃晃悠悠地从后门踏进,刚到走廊,就听到了一声惊慌地急呼“君清!”,他恍然抬眼。
来人只披着一素白外衫,似刚从内屋听到了声响,便急忙跑出,看到了他,慌忙迎上。
被谢矜虚扶的苏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
“我夜里睡得不安逸,起来就看到了地上的血痕,便慌忙寻你。”谢矜神色紧张地打量着他,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少年眸色一沉,拉住了他的衣袖,心中压抑的情感逐渐泛起涟漪,似要破涌而出却戛然而止。
他哑着声,开口道“别人的血,不是我的……”
谢矜闻言,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注意少年语气的克制隐忍。
苏琼微微抬眼,指腹轻轻摩挲那外衫上的双燕家徽,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
谢矜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心中还未理清那莫名的心虚,人便已经坐上了廊台。
少年轻笑一声,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手隔着几分距离,歪头靠在谢矜的肩上。
谢矜身形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