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病魔却如汹涌的潮水,毫不留情地将她吞噬。
不多时,高热如同被点燃的烽火,迅速在她体内蔓延,烧得她神志迷糊,眼前的世界仿若被一层滚烫的雾霭笼罩,变得模糊不清。
胸口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动生锈的铁链,沉闷、艰难,还伴随着隐隐的刺痛。
她感觉自己正坠入一个黑暗无边的深渊,周遭的一切都在迅速远离,意识也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
幸好,对桌的何主任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到南曦时,心中猛地一紧。°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只见她面色潮红的很,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紧闭着,气息微弱得如同将熄的炉火,身体也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
何主任大惊失色,连忙打电话呼来沐颜。
彼时的南曦,已然烧得晕头转向,直到护士将冰冷的针管刺入肌肤,那尖锐的刺痛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劈开混沌,让她缓缓恢复了些许知觉。
可嗓子里仿若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干裂得要冒烟,每吞咽一口唾液,都像咽下一把利刃,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眼皮似被浓稠的胶水黏住,她拼尽全力,才微微撑开一条细缝,却实在无力再睁大。
不知过了多久,南曦终于积攒起一丝力气,费力地撑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原本高悬中天洒下暖金光芒的太阳早已没了踪迹,唯余病房里那盏昏黄台灯散发着柔和而静谧的光晕,仿若黑暗中的守护灯塔,给这冰冷的病房添了一丝暖意。
南曦只觉喉咙干涩得要冒烟,她试图撑起身子寻一口水润润喉,就在这时,一道熟悉且饱含关切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寂静:“醒了?!”
是许斯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惊喜,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溪流,瞬间流淌进南曦干涸的心田。
南曦鼻腔里轻轻挤出一个“嗯”字,那声音轻得仿若一片雪花飘落,几近无声。
许斯晨瞬间站起身来,动作敏捷又轻柔,仿若生怕惊扰了她。
他快步走到饮水机旁,拿起一次性水杯,微微弯腰,一手稳稳地按住接水按钮,看着清澈的水流缓缓注入杯中,直至半满,才松开手。
接着,他疾步走到床边,先是小心翼翼地扶起南曦,让她柔弱的身躯靠在自己温暖宽厚的怀里。
他的一只手轻轻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微微倾身,将水杯慢慢凑近她干裂起皮的嘴唇,轻声哄道:“来,喝点水,慢慢喝,别呛着。”
南曦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抿着水,滋润着她干裂的喉咙。
喝完水,许斯晨轻轻放下水杯,抬手轻轻覆上她的额头,触手滚烫,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担忧。
南曦心中一紧,想起昨晚许斯晨苦口婆心劝她请假休息,她却被忙碌冲昏头脑,不耐烦地数落他啰嗦烦人,还一气之下将他推出家门。
此刻,她只能乖乖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满心愧疚,一声不吭。
许斯晨也没再多言,只是静静拥抱着她。
良久,南曦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沉默,刚想开口认错,许斯晨却抢先说道:“刚才爷爷、爸妈他们都来过了,爷爷还给你扎了几针,看你稳定了才走。”
南曦乖乖听着,柔顺得如同春日里被雨水润泽的嫩柳,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心中满是依赖。
许斯晨紧绷的严肃神情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收紧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带着几分嗔怪又心疼地低语:“还嫌我啰嗦不?”
南曦闻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声音沙哑却透着真诚:“不啰嗦不啰嗦,是我不好。”
说着,还像只亲昵的小兽般,转头轻轻亲了亲他的下巴,随后把额头贴在他的脖颈处,贪恋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这么一贴,许斯晨更加真切地感受到她滚烫的额头,心中满是怜惜,他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面落下一个轻柔如蝶翼的吻,柔声道:“乖,我给你带了些清淡的饭食,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好起来。”
说着,他轻轻放下她,走到床边,熟练地将床摇了起来,接着转身稳步出了客厅,来到摆放餐盒的地方。
他微微弯腰,双手稳稳地端起从加热盒中取出的餐盒,餐盒里还冒着丝丝热气。
南曦此刻实在没什么胃口,嗓子疼得厉害,连说话都费劲,更别提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