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饶有兴致地低声自语,“我的年轻朋友们,等着大吃一惊吧。”
灌木丛下,两个身影蜷着身子,膝盖在腐叶堆里碾出细碎的声响。左侧那人突然绷紧脊背,右手如蛇般探出,指尖扣住一根碗口粗的木棒,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手臂上的青筋像蚯蚓般突突跳动。
就在这时,沈涛从土坡下大步走来,双手拢在嘴边做成喇叭状,胸腔里的气息猛地冲出喉咙:“作家!”声音撞在枝叶上,震得几片枯叶簌簌飘落。
作家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左手下意识按住仪器屏幕,仿佛怕被惊扰了数据。他侧过脸,视线仍黏在屏幕上,右手不耐烦地挥了挥:“哦,又怎么了?不管是什么事,我很快就回去。”指尖在屏幕边缘来回摩挲,像是在安抚躁动的数据流。
藏在灌木丛里的两个野蛮人交换了个眼神,脚底板碾着地面,像猫科动物般无声滑行。那个年纪稍轻的忽然屈起膝盖,肌肉猛地收缩,如同拉满的弓弦,随即噌地弹起半寸,右手握着的木棒已举过头顶,手腕翻转间,木棒带着风声朝作家后脑劈去。
“作家!”沈涛的喊声像颗石子砸进寂静,恰在此时炸响。
举着木棒的手臂猛地顿住,两个野蛮人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下一秒便像被烫到般缩回灌木丛,年轻些的甚至因为动作太急,后脑勺重重磕在树干上,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发出痛呼,只闷哼一声捂住了后脑。
沈涛原地转了个圈,目光在枝叶间扫来扫去,双手再次拢起:“作家——你在哪儿?”喊完侧耳听了片刻,只有风吹叶动的沙沙声。他咂了下嘴,转身大步走回门边,脚边的石子被踢得滚出老远,对着杜瑶抱怨道:“他还是不吭声,杜瑶,我得出去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