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啰嗦!”
赵小乙一声暴喝,脸上横肉抖动,顿时将高成嗓子眼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县尊大人早就注意到明尊教的贼人走街串巷、居心叵测,特意安排我等寻踪索迹,终于在今日早间一网成擒” “你说冤枉?人就是在说法台下抓住的,岂容你狡辩!” 高成一听,顿时心如死灰。 一边埋怨自家婆娘不听劝告,早就说了让她不要去和那些明尊教的人掺和在一起,没想到李存孝在的时候答应得好好地,一转头,却是已经进了大狱。 但另一边,他心中也实在担忧娘子的安危。孩子她娘虽然有些小毛病,但这么多年陪着他风来雨去,还给他生了个虎子,传宗接代、打点家务,没有一点对不起高家的地方。 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高成虽然人老实,但却不傻。这两个衙役当中,脖子上有刺青的这个明显是头儿,对方说了半天,只说自家娘子被抓,但具体的罪名却提也不提,只是一个劲吓唬人。 他顿时抓到点眉目,从怀中摸出五钱碎银,塞到对方手中, “还请差爷行个方便,告诉我,我娘子犯的事儿,严重不严重?” 当然不严重。 赵小乙掂量着手里的碎银,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讥诮。 早上他们去抓人的时候,那高家婆娘的确是坐在说法台下不假,但却不是为了听人讲法,而是为了抢鸡蛋。 人被拿下的时候,对方还拽着手里的篮子不撒手,把赵小乙都给逗乐了。 这一次抓人,实际上除了几个香主算是明尊教的贼人,其他二三十人,都是些来占便宜的老百姓而已,连句“明尊出世”的口号都念不顺,能犯什么事儿? 但人都抓了,难道就这么白白放回去? 不可能! “五十两” “什么?” 高成还以为自己没听清,赵小乙伸出五个指头,缓缓道: “你家婆娘的事可大可小,你凑个五十两,我帮你上下打点打点,人就能放出来了” “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高成瞬间怒火中烧,他一个月的月钱不过三两,这还是前几天孙掌柜给他涨的。成亲到现在,家里的积蓄,一共也就才二十几两而已。 他哪里去找剩下的三十两! “说话之前,可要想清楚”,赵小乙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 他本身就站在屋子正门附近,此时他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什么,下一刻,那黑色窄袖圆领袍包裹的右臂忽然充血鼓胀好似铁锤,下一刻便狠狠砸在门上,木屑轰然炸开! “爹!” 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小孩子的哭叫,高成瞬间不顾一切地冲进屋子,把吓哭的虎子抱在怀里。 “姓高的,别不识抬举,我是为了你好”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不要老婆,你儿子总得要个娘吧?” “给你三天时间,五十两银子,一分不少,放你老婆回家” “拿不出来?那我就要好好查查,你和明教妖人有什么关系了....我们走!” 高成的脸上青红交替,隔着房门上人头大的破洞,怒视着两人嚣张的背影,但片刻之后,却又无力地垂下了头颅。 只因虎子啜泣着在耳边问道: “爹,娘还能回来吗?” “能,一定能!” 高成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痛苦,朝儿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虎子,你乖乖在家呆着,爹这就去想办法!” ........ “高成,你这是干什么?” 酒楼当中,张师傅看着去而复返的徒弟,二话不说就要跪在自己面前,吓得赶紧把他扶住。 天可怜见,他以前对着徒弟虽然又打又骂,但也不是全拿对方撒气的。其他师傅教徒弟,不也都这样?他自忖还算是其中温和的。 可自从那李存孝当了镖师,给高成撑腰了,每次张师傅想骂人的时候,就会想起那张豹子般的面容,骂人的话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武夫拳头硬,惹不起啊。 这会儿后厨人还没走完,那么多人看着,要是转头有人给李存孝通风报信,说自己欺负高成,那不是冤枉死了? “师傅....” 高成红着眼睛,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围观的伙计里,不少人露出同情之色,也有的幸灾乐祸。 “惨了,高嫂子被那些酷吏抓进大牢里,怕是要脱层皮” “这些小吏屁本事没有,就会刁难我们平头百姓,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嘿,要我说,这是高成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