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铁峰!”
透过铁门上狭小的观察窗口,看守所的值班警察,冲着监室里喊道。
监室里关着30多名嫌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老老实实的坐在床板上,低着头。
“曾铁峰!”
值班的警察提高了音量,重新喊了一遍。
监室的号长见曾铁峰始终没有反应,于是用手指在他后腰上怼了一下,轻声说道:
“曾哥,管教喊你呢,你赶紧答应一声啊。”
曾铁峰反应非常的迟钝,只见他缓缓的扭过头,用灰蒙蒙的眼神看向斜后方的监室号长,痴愣愣的问道:
“啊…是叫我吗?”
“可不是叫你吗,你赶紧答应一声啊。要不然把管教惹火了,咱们整个监室的人都的跟着受罚。”
说完,号长还用力推了曾铁峰一把。
曾铁峰踉跄了一下,这才从床板上站了起来。
“管教,您是叫我吗?”
起身后的曾铁峰,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废什么话,都喊你两遍了。赶紧过来,别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铁门外,值班警察不耐烦的催促着。
“好,好,我这就过去。”
曾铁峰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顺着床边下了地,结果脚才刚挨着地面,就觉得两腿无力,整个人就摔倒了。
“来两个人,把他扶起来,在监室里来回走几趟。”
管教警察发话了,立刻就有两名嫌犯从床板上下来,把曾铁峰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在监室里走了起来。
曾铁峰的腿没有毛病,只是因为长时间盘坐在坚硬的床板上,腿部血液循环不畅,造成的双腿麻木。这种情况,在地上走几步,血液循环开了,也就好了。
“好了没?好了就赶紧过来。”
值班警察见曾铁峰双腿逐渐恢复了,在门外催促着。
“好了,好了。”
曾铁峰走到铁门前,把双手从观察窗口伸了出去。值班警察给他戴上手铐后,打开了监室的铁门,把增铁峰带走了。
“管教,是我的律师来了吗?”
出了监室后,曾铁峰向值班警察身边凑了凑,小心翼翼的问道。
值班警察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律师,我也不知道是谁要见你,反正所长交代了,把你带过去。”
“哦,那也行啊,起码有人搭理我,可以说话了。”
说完这句话,曾铁峰长舒了一口气,好似得到了某种极大的解脱。
曾铁峰被抓进看守所的时间不长,算起来也就刚过半个月。但就是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曾铁峰快被折磨疯了。当然,这种折磨不是来自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因为自从被关进看守所以后,就没有人再跟他讲过一个字。
因为是华夏最高反贪污腐败局指名道姓要抓的人,并且还严令抓到以后直接关押不需要审问。因此,曾铁峰被抓进来到现在,连个正式的罪名都没有。不仅他自己被关的稀里糊涂,就连长宁看守所方面,也是被搞的一头雾水。
但就算一头雾水,也没有办法啊。华夏最高反贪污腐败局做的安排,长宁市看守所哪敢有什么二话啊。
对于曾铁峰这种黑道出身的人来说,这辈子进看守所,进监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即便是被稀里糊涂抓进来的,但他的心里也不是很慌乱。更何况,长宁市看守所的副所长还是他的连襟,自己一定得到很好照顾的。
结果这次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被关进来以后,他的连襟不仅没来看过他,而且看守所的所长还亲自来到关押他的监室,严令同监室的其他嫌犯,禁止和他说一个字。
同监室的一名嫌犯,就因为增铁峰去厕所的时候,说了句“曾哥,我这里有手纸,您先用我的吧。”就被管教警察狠狠的抽两电棍,然后扔到禁闭室里关了三天。
精神折磨是非常可怕的。稀里糊涂的被抓了进来,丧失了外界的一切信息,又没有人跟自己说话,除了胡思乱想,曾铁峰什么都干不了。就这样,没几天的时间他受不了了,精神状态开始了崩溃。
实际上,最近几天,曾铁峰已经开始面壁而坐,自己一个人不知所谓的碎碎念了。这种情况如果在持续个几周时间,估计曾铁峰就要变成精神病了。
曾铁峰本来以为管教警察会把自己带到提审室,结果却发现管教警察把自己带到了会议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