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是前日沈如风暴怒时打的,至今未消。
“放下吧。”她疲惫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小姐,都是奴婢无用,办砸了差事。”青梅跪在地上。“不怪你,是我不该强求非得嫁给他。”颜宛白冷笑一声,下意识摩挲着右手断指处。那被熙王砸断的手指,虽然接上了,可到底留下了难看的疤痕,而且再也不能提笔作画了。虽然平时戴着鎏金护甲,倒也看不出来,可沈如风却知道。新婚夜,他捏着她的手指把玩时,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像刀子般刻在她心上。他到底还是有些嫌弃,嫌弃她那残缺的手指。“他昨日又宿在春杏阁?”颜宛白声音发颤,目光扫向窗外。“是……”青梅声音更低了,“这月已是第七回了。”除去新婚那几日,还有宿在书房那几日,几乎都是宿在春杏阁。宿在书房时,颜宛白曾偷偷去看过,可并未找到人。颜宛白转身,死死盯着铜镜中的脸。曾经,这是一张娇美的脸:柳叶眉,杏仁眼,唇若点朱。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家世,在闺中时不知多少公子为她倾倒。若不是与表哥的那一纸婚约,媒人估计得把承恩侯府的门槛踏破。可如今,这般娇花一般的容颜,硬是被生活与婚姻,折腾得黯淡无光。“青梅,难道我的容貌,真得比不过那个贱婢?”她幽怨地说。“小姐,您不可妄自菲薄!你的容貌,自然胜过柳姨娘许多,只是……”青梅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