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景瑞进宫给淑妃请安。¢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
宫人如释重负,忙不迭起身告退。
见淑妃脸色暗沉,景瑞坐下斟了一杯热茶递去,“母妃保重身子。”
淑妃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本宫忍了这么多年,皇后那个药罐子都还活着,本宫怎能死在她前头?”
昨日她就被禁足在这淑德殿,宫人不敢在她面前嚼舌根,她还不知道今儿朝堂上的事。
当景瑞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她,淑妃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鲜活气儿。
“我就知道陛下不会对我这般绝情,陛下即位之初,是兄长为陛下鞍前马后铲除外敌,昨儿陛下废我妃位都是做给外头看的。”
“我儿此去燕地,切不可再让你父皇失望。”
景瑞不以为然,与其说帝王忌惮赵家,不如说是忌禅以赵家为首的各大世家。
自溯川韩氏出山,韩彧正式接手科举事宜,寒门士子入仕的机会明显多了起来。
有帝王在背后撑腰,溯川韩氏行事无所顾忌,将这些腐朽的世家彻底连根拨除,只是时日问题。
而赵家祖上三代从商,若非当年赵鸿娶了帝师之女,本人才学眼界亦不俗,京中各大世家也不会以赵氏马首是鞍。
赵鸿老当益壮,到底年事已高,半截身子将近入土,再过个十几年,寒族日渐壮大,他是否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未可知。
淑妃深居后宫多年,自然没有景瑞想到那么多。!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她只知道谢鸾回来后帝王对景瑞愈渐冷淡,景岱越发受帝王重视,再这样下去,这储位怎么也轮不到景瑞。
想到这,她当即手书一封,嘱咐景瑞交给东南之地的安王。
景瑞捏着书信不解,“母妃这是何意?”
不知想到什么,他霍然抬头,对上淑妃坚定的目光,“到了那边,先去找你叔父,凭本宫与他年少时的交情,你想做什么,他会帮你的。”
景瑞带着书信出了宫,门房恭敬迎上前,“殿下,宰辅大人在书房等您,还有”
说到这,他迟疑了一下,“明熙公主方才差人来送礼,说是给殿下的送别礼。”
正厅。
近侍双手呈上兽皮,景瑞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张兽皮正是那日狩猎的彩头。
那次狩猎分明他狩的猎物才是最多的,可最后彩头却归了谢鸾。
他被褫夺封号禁足在府。
他心有不甘,偏偏当着帝王的面,他只能佯装大度。
时隔数日,此事已然翻篇,不日他就要前往燕地。
谢鸾偏挑这个时候将彩头送到他府上。
故意羞辱他?成心给他找不痛快?
还是假惺惺的施舍?
暗示他想要什么都只能看她的脸色?
近侍抬头瞧见他的脸色,试着请示,“殿下,这兽皮”
手底的兽皮细腻柔软,成色亦是上佳,可惜他现在已经看不上了。-墈?书`君¨ ?追?罪·歆,蟑*結-
景瑞随手将兽皮往地上一扔,嫌弃地擦了擦手,“处理了。”
近侍一惊,扑通跪了下来,哆哆嗦嗦说道:“殿下,这兽皮到底陛下赏的,若是被发现”
景瑞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冷声厉斥,“那便处理干净,还要本王说第二遍?”
“是,是。”
近侍忙爬过去捡起兽皮,掩上门退下。
近侍前脚刚走,赵宰辅后脚便到了门外。
景瑞不知他何时来的,掩去脸上烦躁,恭敬请他上座。
赵宰辅开门见山,“陛下将燕地封给你,殿下可知是何意?”
景瑞最不惜旁人对他说教,哪怕对方是他舅父。
他不答反问:“舅父不与我商量便派人暗杀父皇,父皇本就对我疑心深重,舅父可想过我的处境?”
赵宰辅依旧气定神闲,“老夫此举正是为了殿下着想,南疆参与到大周与乌桓的战事中来,凉州越乱,殿下的机会就来了。”
景瑞攥紧拳头,“本王根本就没想过”
“此事由不得殿下。”
赵宰辅冷声打断,“以如今朝中的局势,今日你老实守在燕地,待你养足兵马归来,恐怕这朝堂早就成他祈王的天下了!”
“上京消息通达,燕地有任何风吹草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只要你敢无诏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