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叹气，说实话，他这段时日就是迁怒，有记忆的云竹冉做的事，被他算到了没有记忆的沈越头上。

木臻当然明白如此行径不对，可心不是那么容易能控制的，现下沈越低着头跪在自己面前，木臻的心里不禁冒出几分憋屈感。

这种有气不能发出来的感觉，好憋屈。

沈越不敢抬头，不能直视主子容颜，这是进宫他被教到的第一条规矩，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的宫里，沈越在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稚嫩奶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站起来。”

沈越没有耽误，低眉顺眼，“多谢殿下。”

木臻抬手，研墨的小宁子放下墨条矮着身体后退，木臻点了点桌面，“以后你给我研墨，贴身跟着我。”

沈越小心靠近，捏起墨条，“是，殿下。”

能伺候在殿下身边，真是太好了，沈越低垂眉眼，认真研墨。

小宁子识趣退了出去，同芍药一起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又一起移开视线。

伺候主子，最重要的一点是嘴严听话，殿下聪慧敏锐，不喜欢心思太多的奴才，他们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其余的，不看不言。

木臻练着字，将手边的书册往一旁推了推，“认识字吗？”

沈越抿唇，道：“回禀殿下，奴才认识一些。”

木臻：“好，看清楚我的字迹了吗？以后我的课业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书写的同我一模一样，秦太傅授课严格，若是被发现，本宫要挨罚的。”

木臻语气重了一些，还换了自称，以示严重性。

果然，一听到木臻要被罚，沈越的神色蓦地凛然下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答应了木臻什么，也不知道秦太傅会布置如何丧心病狂的课业。

郑重其事答应道：“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