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星的指尖冰凉,连带着指尖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1\9·9\t/x?t,.·c·o,m^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耳膜嗡嗡作响,眼前的血光开始晃动。
她想移开视线,可轩辕策的目光像钉一样扎在她脸上,逼她看着那片刺目的红。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肩后。
是祁墨勋。
他往前站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侧,肩膀微微倾斜,像是在她身前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沈寒星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在紧绷,显然也在极力克制怒意,但他的声音却异常平静。
“轩辕先生的规矩,我们记下了。现在可以带我们见傅景珩了吗?”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既没示弱,也没硬碰硬,恰到好处地把话题拉了回来。
轩辕策擦箭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在祁墨勋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回沈寒星身上。
他看到她紧咬的下唇已经泛白,看到她放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颤,却偏要再添把火。
“急什么?我这猎还没打完呢。”
他扬手把擦干净的箭扔给身后的保镖,接过另一把弓。
“这雾隐山的鹿最是狡猾,总以为能躲进雾里就安全了,却不知道……”
他拉满弓弦,目光锁定不远处的灌木丛。
那里有片叶子在轻轻晃动,显然藏着受惊的猎物。
“……只要我想,再深的雾也藏不住。`比*奇~中~文/王. ~已?发′布`蕞/辛,章\結.”
“咻”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哀鸣,然后归于寂静。
沈寒星的呼吸彻底乱了。
她知道轩辕策说的不是鹿。
他在说她。
不管他们藏得多深,只要他想,就能轻易找到,轻易摧毁。
她的指尖开始发麻,视线有些模糊,可她死死盯着轩辕策的脸,逼自己把恐惧压下去。
她是沈寒星,是初心公司的总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轩辕先生的箭术确实厉害。”
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些,甚至带上了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只是这山庄建得如此雅致,满院子的血腥味,怕是会坏了景致。”
这话一出,不仅轩辕策愣了一下,连祁墨勋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沈寒星迎着轩辕策探究的目光,继续说道。
“毕竟我们是来谈事的,不是来看狩猎的。若是轩辕先生忙,我们可以先去客房等着,不打扰您的雅兴。”
她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体贴,可每一个字都像软刀子,既没接他的下马威,又暗指他的行为粗鄙。
轩辕策盯着她看了三秒,忽然大笑起来。
那笑声很响,震得周围的猎犬都安静了些,他直起身,把猎枪递给身后的人,拍了拍手上的灰。.E`Z,暁^税!枉. `哽+薪!罪-哙,
“沈小姐倒是比我想的更有意思。行,既然客人觉得煞风景,那这猎就先停了。”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
“带沈小姐和祁先生去‘听竹院’,好好招待。”
两个保镖走上前来引路,沈寒星跟着他们往前走,刻意没有回头看那片血泊。
可她能感觉到,轩辕策的目光一直跟在她身后,像冰冷的蛇,缠得她后背发僵。
走过回廊时,祁墨勋悄悄靠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做得很好。”
沈寒星没说话,只是握了握他的手。
他的手心全是汗,原来他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直到进了听竹院的客房,门被关上的瞬间,沈寒星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后背贴着门板缓缓滑坐下去。
她捂住脸,指缝间传来压抑的喘息声,刚才强撑着的镇定轰然倒塌,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
“没事了,没事了。”
祁墨勋蹲下身,轻轻拉开她的手。
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眼底的红血丝蔓延开来,像蛛网一样。
他拿出手帕,替她擦去额角的冷汗,“你刚才很勇敢,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
“我怕得要死。”
沈寒星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阿勋,你看到那只鹿的眼睛了吗?它就那么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