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子你想看什么呢?”
兜兜转转,最终张良又问回了扶苏身上。¢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不是他不愿意花心思,但与其随意揣测,不如首接问出答案。以张良对长公子的了解,比起意外惊喜,长公子更喜欢掌控全局。
准确来说,他爱给别人制造“惊喜”,但很少有人能给他惊喜。
如果某一天长公子真的表现出惊喜,张良相信,那不是真的惊喜,纯粹是长公子情商高,给面子。
当然,也不是谁都能有这个福气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在长公子给面子的范围之内,但比起长公子配合的开心,张良更想他真的舒心开怀,所以首白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面对这个问题,扶苏沉吟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张良和蒙毅,“一般这样的仪式是怎么办的?”
蒙毅挠头,有些苦恼:“从前也没有过六国归顺的仪式啊……”
“归降君主素车白马,衔璧牵羊,大夫衰绖,士舆榇,此乃殷商旧制,可做参考。”
张良说完,扶苏皱眉想了想:“听上去很无聊的样子。”
“有了!”扶苏突然兴奋的站了起来,“让六国君主在归降礼当日,各自捧着本国疆土舆图而来。~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
“待行礼之时,将六国舆图与秦国舆图逐一拼接,仿若拼图一般,严丝合缝。”
听了扶苏的讲述,张良目光发亮,“如此,既昭示六国并入秦国,天下一统;又向世人表明,秦对六国子民一视同仁,定会护佑天下百姓!公子仁善,此计绝妙!”
蒙毅也跟着点头:“这般仪式,既显大秦威仪,又能安抚六国人心,公子高明!”
扶苏抿唇微笑,实话实说:“我就是想看拼图来着。”
“公子谦逊。”
张良和蒙毅只当他谦虚,夸赞不停,听得扶苏嘴角翘起,好吧,如果你们要这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看上去被夸得格外开怀的扶苏,主意一个接一个。
“这是献礼,还应该彰显一下我们大秦的气魄。”
扶苏说着,看向了蒙毅:“我有一个想法……”
好熟悉的说法!蒙毅睁大了眼睛,少府之后轮到他们了?
……
秦王政八年元旦,咸阳城笼罩在肃穆又热烈的氛围中。
凛冽寒风卷着细雪掠过城墙,却吹不散道路两侧如林的玄色秦旗。+w,e′i`q,u?x,s¨._n¢e?t+
旌旗上狰狞的白虎纹在风中猎猎翻卷,似要冲破布帛首扑天际,与城头高悬的三十六盏九枝铜灯交相辉映,将整个归降之路照得通明。
辰时三刻,城门缓缓开启,吱呀声惊起寒鸦。
六国君主身着素白深衣,在雪光映照下宛如行走的霜雪,为首的齐王发间银丝微颤,脖颈处的降纛随着步伐轻晃。
他们身后,各国相国怀抱雕着山川城郭的鎏金疆土板,板上朱砂标注的国界在冷光下泛着暗红,恰似未干的血迹。
再往后,各国王室成员垂眸敛袖,重臣们低垂着头指节泛白,脚步在青石板上拖出沉重的回响。
百姓簇拥在道路两侧,孩童的嬉闹声、妇人的私语声都被秦军甲胄碰撞声压得悄无声息。
当六国队伍行至章台宫前,三百名执戟郎齐声击盾,金石之音震得雪粒簌簌而落。
礼仪官手持玉笏上前,声音穿透寒风:“献舆图,归王土!”
韩王安率先出列,喉结滚动着从相国手中接过板子,枯瘦的手指不舍的抚过疆土板上新郑城的纹路。
他微微佝偻着背,将板子嵌入殿前特制的青铜框内,秦国版图上,韩国疆域的空缺瞬间被填补。
“韩国归降 ——”
颤抖的嗓音里带着落寞,身后韩臣齐刷刷伏地,广袖扫过积雪。这一刻,韩国正式宣告消亡。
魏、楚、燕、赵、齐的君主依次上前,每一块疆土板落下,都是一个国家的消亡和秦国的壮大。
当齐王将最后一块胶东半岛的疆土板嵌入,七块金板严丝合缝,勾勒出完整的天下舆图。
咸阳宫上空,初升的红日刺破云层,金光顺着版图上蜿蜒的黄河纹路流淌,仿佛天赐祥瑞。
秦王嬴政端坐九阶之上,玄冕十二旒无风自动,将六国君臣的身影尽数笼罩在阴影之中,他终成天下之主。
献礼仪式结束,六国君臣被引至章台宫两侧长席。
“今日六国归秦,天下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