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地上的八一杠,这个原本是陈望京当做宝贝一样的东西。
现在也只有这把枪和我留在了这个空间里了,这是我和现实世界的唯一念想了。
微风吹过,半人高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拨弄开野草,向小屋的方向走去。
野男孩就卧在窝门口那里,看样子已经百无聊赖很久了。
我径直向他走去。他的头微微动了动,鼻子用力的嗅着来者的味道。
他慢慢爬了起来,对我呲了牙。我端起枪瞄准他身后的铁链。
砰的一声。
这是我第一次开枪,巨大的后座力震的我虎口发麻,枪差点从我手里脱手出去。
打偏了,也彻底激怒了野男孩,他狂吠着向我奔来。
但还没等冲到我面前,就被铁链猛的扯住,摔了一个大屁股墩。
我没空嘲笑他,忍着手心里酸麻的感觉向他走去。
还没等他爬起来就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随即对着地上的铁链就是砰砰两枪,快!准!狠,!令我自己都有点怀疑刚才开枪的是不是我。
他被吓住了,一动不动,本来还在张牙舞爪的双手现在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我强装镇定的转身离开,和我预想的一样,他没有再攻击我,也可能是因为惧怕我手中的武器。
我已经走远了,回头望去,野男孩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也不靠近,就一路上远远的跟着我。
应该还有时间吧,我心里盘算着,一直走一直走,想尽快赶到古城。
到了峡谷和古城的分界路口,这个家伙不走了。
我招呼他,他却转身向峡谷跑去。我只能一路狂追他到积水潭,却发现他只是趴在水潭边上喝水。
也是,我走了一天一夜是为了赶时间,没怎么觉得累。他不一样,他也是人,也会累也会渴的。
野男孩看我走过去,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探过来靠近我。
我就像摸一只猫一样把他摸顺了,后来我叫他过来,他就跟着我走了。
只不过他看见我要去古城,忙引导我向另一个山头走去。
更多的时候他是像动物一样用四脚走路,每当他这样行走的时候,跑起来就像一只轻巧的羚羊。
他把我引到一棵已经腐朽的大树下,围着树转了几圈,然后手脚并用刨出来一个洞。
只见野男孩回头看了我一眼,就钻了进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挤了进去。
我们在这个洞里爬了很久,然后他突然直起身子掀开了头顶的东西爬了出去。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条密道直通宫殿里的一个房间。
这里看上去像是供奉祖先的佛堂,被掀起来的是一块超大石砖。
我刚把石砖复位,转头一看他居然已经吃起来那些供奉的祭品。
看来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我怕被人发现,忙走过去一把揪过他的脖领子,拎着他找了一个隐蔽的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很快天就黑了,我伸了伸胳膊,发现他早已趴在我脚边睡着了。
把他推醒后,我俩趁着夜色,躲避着宫殿里巡逻的人,根据之前的记忆来到了刘文革居住的那间屋子。
和之前一样,刘文革对我们深夜造访吓了一跳。
尤其是我带着这么一个野人进来,属实把他吓坏了。
我猛喝三大碗水,又让他把床底下的牦牛肉干拿出来给我吃。
刘文革很惊讶我是怎么知道他床底下有牦牛肉干的,但他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刘文革懂一些这里的语言,于是充当了我和野男孩之间的翻译。
“他说他叫爨温罕,是个戴罪之人,是哀牢王的奴隶,被哀牢王关在那里五年了。”刘文革一字一句的翻译着。
“川温罕?可以,以后我叫你川温罕你就过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了吗?”
“应该是比较难写的那个爨,这里好多人都叫这个。”刘文革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比划着。
我似懂非懂:“太麻烦了,那我就叫你温罕你就过来行吧?”
看着刘文革叽里呱啦的跟他翻译着,心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这小子没跟你说实话,他知道的可多了,他还能召唤豹子群。”我提示了一下刘文革。
“你到这里来,不会只是想让我当你的翻译吧,看你的衣服,应该是已经回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刘文革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