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雕栏洒落,地面映出斑驳龙影。夕手持一卷黑玉简,脚步不乱,略略偏头,低声禀报道:
“女帝,关于血神教的最新情报,属下已查明。”
“不过……这个组织隐藏极深,每次行动前都像是提前得了风声,常在我们抵达前一刻转移,现场几无残痕可寻,属下怀疑,他们之中恐有细作。”
夕语调冷静,但其中一丝难掩的凝重仍泄露于外:“属下判断——恐怕是朝廷内部有人为他们通风报信。”
夕的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微沉,气压仿佛无声下沉。
但瑶池女帝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我早料到了。”她声音清冷,略一颔首,目光却未看她们,只落在远处宫墙绵延之上,像穿透了整座帝都,落入苍茫之中。
“昨日被带回的黑衣人,曾说这事我是知道的’,那话不是空穴来风。”
“他们知道我何时何地出巡,知道我要亲自审查哪地教据,知道我人在何处可动,否则怎么可能避开我的视线。”
“若非朝中有人递话,他们怎敢打着我的名号到处拐卖孩童?”
瑶池女帝的声音平静至极,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意,如山泉结冰。
女帝的红袍在自身的气息下猎猎作响,她脚步不乱,却分明透出一股杀意。
朝沉默片刻,低声道:“属下愿以陷阵军彻查朝堂所有可疑之人。”
夕也随之躬身:“缄默司所有密探,今起转入‘九镜令’模式,逐级倒查调令流转。”
瑶池女帝点头:“动手吧。动静不必太大,但要快、要准。”
“查出是谁后,留有活口,带我这里来。”
二人默然领命。
正当她们行将至瑶池深处时,女帝脚步忽然微顿,似想起什么般,目光转向二人。
她红唇微启,语调淡淡,却忽有一丝轻快之意:
“对了,我回宫之后,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与秦清。有什么事,你们两人看着办就行了。”
夕和朝对视一眼,同时低头应道:“是。”
瑶池女帝在回宫的路上,金色龙袍随风摆动,步伐稳重、如同帝王临朝,然而内心的冰冷却从她眉眼间泄露无遗。
她没有走太远,便察觉到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秦清,正一步步朝她走来。那张面容依旧是她心中最熟悉的轮廓,只不过现在——这熟悉的脸庞背后多了一层莫名的距离感。
秦清走上前,语气带着关切与疑惑:“小鞠怎么了,还是没查清楚血神教的事吗?”
瑶池女帝的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淡淡:“你都听到了?”
秦清点了点头,随即见她一挥手,做出一个示意他不必再多言的虚手动作。那动作平淡无奇,却仿佛带着一层隐形的威严,像是无声的命令,又像是一种下意识的防备。
瑶池女帝的眼神投向夕和朝的背影,直到那两人走远,她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转身对秦清说道:“跟我来。”
秦清跟在她身后,心中已经明了,她这是不愿身边的任何人知晓某些秘密,甚至连她最亲近的心腹——夕与朝,也不能全然信任。她的防备,似乎已深入骨髓,连最熟悉的存在,都无法轻易接近她的内心。
但让秦清感到高兴的是,无论何时,自己都是那个她最信任的人。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
他们一路无言,瑶池女帝引领着秦清,走过瑶池宫后的花园,绕过几重假山,秦清跟着她的步伐,心中有些沉重。
终于,瑶池女帝停下了脚步。她伸手一挥,刹那间,原本看似不起眼的石壁前忽然露出一道隐秘的裂缝,缓缓向下延展,形成一条通向地下的地道。
这地道幽深狭窄,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秦清微微皱眉,却没有停下脚步,紧随其后。
两人沿着地道往下走,脚步声在寂静的地下回响,空气潮湿、沉闷,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回声传得更远,带着一丝不安的预兆。
走了数百步后,前方终于开阔,眼前赫然是一处阴暗的牢房,四周石墙冰冷,四周只有几盏暗淡的灯光照亮,隐约能看到一名被铁链拴住的身影。
“就是他。”瑶池女帝停下脚步,声音低沉,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秦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牢房里关押的正是昨天被抓回来的那个黑衣人。那人依然带着面具,但从声音、身形来看,显然就是他。昨夜大喊冤枉、哭爹喊娘的模样依旧在秦清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