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拂袖而立,冷冷望向那群惊恐未定的陈家随从:
“带他滚。”
陈家人不敢多言,仓皇抬起昏迷中的陈三少,一路跌跌撞撞地逃离李府。
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巷口,李府前院才恢复寂静。
台阶上,李丽质微微侧身,悄然看着公孙止拂袖转身的背影,眼神中似乎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陈清扬一行人被轰出李府。
台阶前一地尘土未散,破碎的玉扇仍斜躺泥中,仿佛在昭示着先前的羞辱与败北。
李府众人神情各异,空气中仍回荡着公孙止那句——“再敢来,我断他一腿。”
而站在高处的李重渊,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轻轻一笑,眼中满是赞许。
他看着台阶下风姿卓卓、衣袍飘然的青年,目光中少有的柔和:
“贤婿……做得好。”
这句话一出口,满院人皆是一愣。
李丽质更是眼神一震,脸颊霎时间染上潮红,几乎红到了耳根,连脖颈都泛起一层薄霞。
她一时语塞,脚步也不由往后退了一小步,低下头去,像是想把脸埋进袖中。
而公孙止却是眼眸一亮,哪里肯错过这种顺水推舟的机会?
他拱手一礼,微微俯身,语气含笑带锋:
“岳父大人谬赞了。”
话音一落,李丽质险些没绊住自己,羞得几乎转身就走。
连一旁的几名婢女都忍不住轻笑掩口,一副“公孙止公然撩人”的看热闹表情。
李重渊也是微愣,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贤婿”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干咳两声,正要再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
却不料,偏厅角落里,一道带着冷意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哼,好大的口气,岳父大人?呵,你们公孙家,这是巴不得我们李家得罪修仙宗门,死得快些?”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的是坐在偏榻边的三姨母,一身翠绿长裙,眼角描得飞翘,一副见多识广的姿态。
四姨母也轻轻摇着团扇,叹息般地接道:
“三妹说得没错,那陈三虽败,可他大哥可是玄灵宗的外门弟子。那玄灵宗可都是仙人,我们怎么招惹的起啊。”
“你今日这掌打得是痛快,可陈家若请来他那位筑基大哥,只怕整个李府都要遭殃!你可是给我们惹下了大祸了。”三姨母也接话道
这两人,本就是李重渊晚年纳的小妾,一心只图权势、攀高枝,平日里与正房的夫人和李丽质母女关系一向冷淡。
如今看准机会便跳出来冷嘲热讽,一边踩公孙止,一边借“危机”之名劝李重渊撇清干系。
屋内气氛顿时一冷。
李丽质原本羞窘微红的脸色也渐渐沉下,眼神冷了几分,正要开口反驳。
却听公孙止在她身前踏前一步,直接回头望向那两位姨母,笑得仍旧温文,却眼底已染寒意:
“两位姨母的意思是,让丽质——”
“去做那陈清扬的第七房小妾?”
三姨母一噎,看到李家主不善的神情,面色顿时发白。
四姨母还想狡辩,却听公孙止语气一转,锋芒渐露:
“或者说,两位姨母是盼着李府衰落,巴不得赶紧换主子?”
公孙止目光如刀,声音虽不高,却如针扎每一人心头。
“既如此,我倒有个法子。来人。”
他一声轻喝,门外数名李府护卫闻声而入,拱手听令。
公孙止指着两位姨母,面不改色道:
“把这两位姨母请去后院思过三日,供奉断水,膳食减半。”
“再敢在族前言语不敬、传播谣言,逐出李府。”
话落,全场哗然。
三姨母和四姨母当场变色,连连喊冤,甚至要去扯李重渊的袖子。
李重渊却只是轻轻摆手,声音冷淡:
“贤婿做的对,你们再敢有这种想法,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