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8月,伦敦唐宁街10号的橡木会议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铺着绿色台呢的长桌上投下斑斓光斑。′如^文_网* *免-费!阅_读*英国首相亨利·坎贝尔-班纳曼用象牙镇纸压住三份文件,封面上分别烫印着英、法、俄三国国徽。“1904年英法协约解决了摩洛哥与埃及的争端,1907年的今天,该让这份默契延伸到更广阔的天地了。”他的声音平稳,目光扫过对面的法国外长泰奥菲勒·德尔卡塞与俄国驻英大使亚历山大·伊兹沃尔斯基,“德国的海军预算三年翻了一番,奥匈在波斯尼亚的驻军超过五万,而联合帝国的鞍山钢铁厂上个月又投产了两座高炉——我们不能再各自为战。”
德尔卡塞将绣着百合花的丝帕叠成方块,他刚从巴黎带来法利埃总统的亲笔信,信中明确要求“在欧洲大陆安全与殖民地利益上保持一致”。“坎贝尔-班纳曼先生说得对。1882年波斯分赃时,三国还在为矿区划分争执,现在却要共同面对两个更强大的对手。”他指向地图上的北海,“德国公海舰队的‘拿骚’级战列舰已经下水三艘,而法国地中海舰队需要英国皇家海军在英吉利海峡的牵制,才能专心应对突尼斯的局势。”
伊兹沃尔斯基推了推镀金单片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尖顶。他衣袋里揣着尼古拉二世的密令,上面用俄文写着“确保巴尔干与西伯利亚边界安全”。“沙皇陛下授权我承诺:俄国陆军将在东普鲁士边境保持三十个师的兵力,只要英国承认我们在保加利亚的‘特殊影响力’,法国支持我们在黑海沿岸的铁路建设。”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尤其要明确,联合帝国不得越过勒拿河向西伯利亚扩张——何彦升总督的机械化旅上个月在赤塔演习,铁甲列车已经开到了贝加尔湖西岸。,x.q?i_u\s·h,u¢b_a¨n`g_._c!o~m`”
坎贝尔-班纳曼从银盒中取出钢笔,笔杆上的蔷薇花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哑光:“三国协约的核心有三:其一,英国皇家海军与法国海军分工——英国负责北海与大西洋,法国负责地中海,共同应对德国舰队;其二,俄国在巴尔干的行动将获得英法‘理解’,前提是不引发奥匈帝国的全面动员;其三,针对联合帝国,三方承诺——若其在波斯湾扩大占领区、或在澳洲威胁英国利益、或在西伯利亚越过勒拿河,将共同采取‘外交或必要的军事措施’。”
“联合帝国?”德尔卡塞挑眉,指尖在波斯湾沿岸划过,那里标注着联合帝国的辖地——波斯西部占领区、科威特与巴林,“他们的陆军规模是法国的两倍,工业产值占世界总量的32%,直接写入军事措施是否太过冒险?上周南方党周伯宜还在马赛与法国商人密谈,想进口我们的纺织机械。”
“冒险?”伊兹沃尔斯基冷笑,从公文包抽出一份联合帝国内阁纪要(由俄国驻帝都间谍窃取),“他们的党派斗争比我们想象的更烈。北方党李光要扩军波斯湾,南方党却想保住江南的纺织利益;南洋党苏曼的船队在澳洲与英国商人抢铁矿,海外党大卫·陈甚至在和德国犹太资本合作开发罗马尼亚油田。只要我们不给他团结一致的理由,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指向纪要上的一句话,“李光在议会说‘联合帝国的敌人不在欧洲,而在内部的派系倾轧’,这话或许是真心的。”
坎贝尔-班纳曼敲了敲地图上的印度帝国:“乔治五世陛下的军队最近在波斯东部‘演习’,名义上是防联合帝国,实则是英国在试探波斯西部的防御。?z¨x?s^w\8_./c_o.m-三国协约应补充一条:支持印度帝国‘维持波斯东部稳定’,作为牵制联合帝国的缓冲带——毕竟1895年印华石油协议让北方党赚走了太多利润。”
德尔卡塞立刻接话:“法国可以支持,但条件是印度帝国的棉花出口税降低15%——法利埃总统的工业计划需要廉价原料,而联合帝国南洋党控制的澳洲棉花,价格比印度高了三成。”
伊兹沃尔斯基补充道:“俄国的条件是,英国需停止在阿富汗边境的‘勘探队’活动——呼罗珊自治区虽属联合帝国西域行省管辖,但我们与那里的部落首领有百年贸易往来,不希望看到英国势力渗透。”
坎贝尔-班纳曼点头同意,将补充条款写在协议边缘:“1882年我们瓜分波斯时,谁能想到二十五年后,联合帝国会成为最大的变数?他们的疆域从东西伯利亚延伸到夏威夷,从波斯湾覆盖到新西兰,却连党内的铁路建设预算都吵了三个月——这种庞大而松散的帝国,恰恰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他将协议推给两人,“签字吧。1907年的世界,容不下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