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一怔。
“那件衣裳……你不喜欢?”
“喜欢?”清清瞪圆了眼,“你拿别的姑娘的衣裳来,还指望我喜欢?”
她越说越气,转身就走,可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
“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回去拿那破衣服还你!”
天边滚过一道闷雷,景深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别走。”
他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恳求,“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再待一会儿。”
清清被他握住的手一烫,脸上顿时飞起红晕,随即羞恼地推他。
“你、你又来这套!”
这一推力道不重,景深却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枣树上。他闷哼一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煞白。
“你......”见他额角渗出细汗,清清狐疑道,“你怎么了?”
“无妨,只是想多看看你。”
景深勉强扯出笑意,缓了口气道:“那件狐裘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无关旁人。”
那件衣裳已经在他手里太久了。若不是那场兄妹的误会,她本该早已穿上。
“你骗人!”清清仰起小脸,“怎会是给我备下的?”
话虽硬气,唇角却不受控地翘起小小弧度,又急急抿住,故意绷紧了神情。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眉间一丝几不可察的抽痛。
在伤兵营历练几日,清清早已不比从前,当即上前半步:“你到底怎么了?哪里......”
话音未落,就被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别走。”景深低声重复道,将脸埋进她肩窝,“我很想你。”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轰然炸响。
清清的手无意间碰到景深后背,掌心传来一阵黏腻触感。
电光下,她看清了手上的鲜红。
“你受伤了!”
清清声音发紧,挣扎着要查看他伤势。
景深收紧手臂,低声道:“无碍的......你别走,别走......”
他声音渐渐虚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压来。
冰凉的雨丝开始飘落。
见景深已然昏厥,清清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他背起。
雨水打湿了她的碎发,黏腻地贴在脸颊上。景深身躯沉重如浸透水棉絮,每走几步,她就不得不停下来喘息。
“重死了,大笨蛋!等你醒了,就算送我十件......不,二十件都抵不上救命之恩!”
想起附近有个山洞,清清艰难地调整姿势,一步一步向那个方向挪去。
山洞里弥漫着泥土气息。
清清将景深安置在岩壁旁,解开他湿透的外袍。去掉层层纱布,一道十几公分的刀伤赫然映入眼帘。
她心头一颤,霎时明白了这几日他为何不曾出现。先前的埋怨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揪心的疼惜。
“这个傻子。”她咬着唇从怀里取出药和干净纱布。
幸亏这两样东西只是有些受潮,还能用上。
清清小心为他背后敷上药粉,又用干净纱布仔细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些,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忙不迭生好火堆,清清偷瞥了眼景深。
见他还在昏睡,她才脱下了衣裳,架在火上烘烤。
火光映着单薄的中衣,勾勒出少女曼妙的曲线。烤至半干,她想起景深的衣衫也湿着,便转身去取。
指尖刚触到衣物,手上就传来一股大力。
“别乱动!小心伤口——”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跌入滚烫的怀抱。
景深掌心贴在她腰际,隔着湿透的中衣传来惊人的热度。
“清清......”他含住她柔软的耳垂低语,沙哑的嗓音裹着七百多个日夜积攒的思念。
湿润的吻顺着脖颈蔓延,在她锁骨处辗转流连。
“不行......你的伤......”她微弱地抗议,掌心抵在他胸膛。
那只挡在两人之间的小手被他轻易扣住,十指相缠按在头顶。炽热的唇舌随即覆上来,吞没了她剩下的话语。
“不碍事。”景深在她颈侧轻咬,灼热的喘息化作最缠绵的告白。
“我想你想得好苦。”
清清心头不禁泛起一阵甜蜜,推拒的力道渐渐消散,手臂不自觉攀上他脖颈。
火光在岩壁上投下交叠的剪影,衣料摩挲声混着柴火轻微的爆裂。
清清酡红的小脸宛若三月桃花,眼角还噙着未干的泪珠。
景深垂眸凝视着身下的人儿,将她细碎的呜咽尽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