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没察觉到姜晚那一瞬间错愕的目光,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视线这才落到地上的季业平身上,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随后对着姜晚伸出手:
“别看了,该回家了。·x\w+b^s-z\.?c`o,m/”姜晚一丝犹豫都没有,借着裴烬伸来的手,从地上起身,往外走的那一刻,姜晚脚步一顿,然后转身踢了季业平一脚。裴烬好笑道,“干嘛呢?”“出口气。”姜晚垂下视线,盯着地上已经凉透的季业平,眸光一片冰冷。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都是狗屁。最后一刻他也没放弃挑拨,季家都完了,季业鸿也跑不掉了,这位季家二爷在最后的时刻,都想着摆她一道。猜忌是最没来由的东西。季业平就死在季业鸿的猜忌之下。几十年的真心付之东流,被利用,被榨干全部的价值,直到毫无用处时,沦为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他这一生简直可笑。所以,季业平在最后的关头留下这样的话,不管姜晚信不信,都会在姜晚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他也想看看,真心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尽管他也已经看不到了。但是——“你也太小看我了。”姜晚无声道。\x\i-a.o?s\h-u?o!h-u!a·n?g¢.^c?o′m,若是因为季业平的一句话,她就真的怀疑裴烬,那不仅仅是对裴烬的侮辱,更是对她自己的侮辱。她难道没有基本的判断力吗?她的信任不值钱吗?她的感情要这么随意糟践吗?怪不得季业平可怜。他是一点都不冤。等再抬起头时,姜晚眼底的冷意消退,她反手扣住裴烬的手,强硬地把自己的五指扣进裴烬的指缝间。裴烬低笑一声,“这么霸道?嗯?”姜晚抬了抬下巴,问,“怎么,不喜欢啊?”“喜欢。喜欢的要命。”裴烬反握住姜晚的手,十指紧扣。两人步调一致,走出仓库的那一刻,头顶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裴烬拨了拨姜晚的耳朵,见她还在气,不由地挑了挑眉,问了句,“刚刚那老东西都跟你说什么了,这么生气?”“他说你坏话。”姜晚仍旧十分不爽。要不是季业平已经凉透了,她绝对不止补一脚。裴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理由。因为有人说他坏话,所以向来冷静从容的姜晚竟然生气了,并且还踹了对方一脚!又记仇又可爱。-$=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裴烬有些想笑,可心头却阵阵发烫。姜晚走出两步发现裴烬停了下来,回过头刚想问他怎么不走了,就感觉眼前一道阴影落下,裴烬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回家了。”裴烬牵住姜晚的手,力道抓得有些紧。姜晚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终于想起了重要的事,“等等,季业鸿那些人抓到了吗?还有我哥他……”“不用担心,季家人没有子弹了,跑不了的。”裴烬把姜晚送进车里,顺手给她系上安全带,气定神闲地补了一句,“至于我大舅哥……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这是立功的机会。”姜晚无言以对。有一说一,裴烬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最好的,季业鸿那一行人,最后一定是要由监察司亲手抓获。所以,在清空季家人身上所有的子弹后,裴烬毫不犹豫地撤了回来。姜晚点点头,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一抽。 大舅哥?“……你叫得可真顺口。”姜晚吐槽归吐槽,但到底没反驳。当然,反驳也没用。裴烬哼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定情信物都给我了,我名正言顺。”姜晚一愣,伸手去翻他衣服,“玉坠呢,还我!”裴烬非常严肃地抓住姜晚的手,斥责道,“往哪儿摸呢,光天化日的,正经点。”“……”姜晚气得想打人,就听见身后两道轻咳。姜星默默捂住眼睛,指缝却漏开一道缝隙,“不是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林特助轻咳一声,一会儿仰头望天,一会儿低头看地。姜晚:“……”“开车!”……谁也没想到,穷途末路的季业鸿竟然在翻过两座山后,逃了出来。“先生,怎么办?”祥叔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体力比季业鸿都要好,这一路上全靠他半扶半拖着季业鸿逃命。其他手下已经折了大半,不是落在了监察司手里,就是在乱枪之中伤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