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再次亮起时,礼盒齿轮运转声戛然而止。
贺阳的欢呼卡在喉咙里,他惊恐地发现全息投影中的伪造证件正与新婚照上的铃兰纹样重叠,而李晴冰的傀儡丝不知何时缠住了陆风的手腕。
陆风却笑了。
他摘下手套,露出虎口处与萧奈同款的情侣腕表,表盘上的纳米虫群正组成铃兰花的形状。
当萧奈的战术目镜闪过某个特殊频率时,那些机械昆虫突然扑向正在融化的礼盒,将最后几缕寒气吞噬成飘散的金粉。
“双人合香需要绝对信任。”法医的唇几乎贴上萧奈渗血的耳垂,“就像现在。”
宴会厅大门突然被撞开,十八个穿着同款礼服的冒牌新娘尖叫着涌入。
在这荒诞的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张新郎偷偷擦掉了襟花上的荧光剂,更没发现陈婚礼策划师的领口内衬缝着半张烧焦的符纸——与三年前结案现场残留的朱砂笔迹如出一辙。
水晶吊灯在萧奈瞳孔里碎裂成无数光斑。
纳米虫群在他颈侧震颤,将新郎襟花折射的蓝光切割成尖锐的棱角。
张新郎后退时踩碎了地板上凝结的冰晶,细碎的爆裂声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咒语。
“您坚持要请的海外宾客,”萧奈的战术手套捏住新郎颤抖的钻石襟花,纳米纤维绷带渗出的血迹在蓝光里化作妖异的紫,“其中有三位的虹膜信息与三年前文物走私案的通缉犯完全吻合。”
陆风忽然按住耳麦,医用橡胶手套上的荧光试剂在张新郎西装下摆蹭出磷火般的幽光。
贺阳的全息投影适时切入,虚拟屏上跳动着伪造证件的三维建模图,每处防伪水印都诡异地与新婚照背景的铃兰纹样重叠。
“萧组长这是污蔑!”张新郎的喉结在定制衬衫领口间滑动,汗珠滚落时带起细微的檀香味,“那些都是家父的生意伙伴……”他尾音突然变调——陆风的镊子正夹着半枚铃兰纹样的戒托,轻轻划过他襟花上的蛛网裂纹。
李晴冰的傀儡丝在此时缠住逃跑厨师的脚踝,银丝割裂空气的尖啸让新娘的珍珠头冠应声落地。
她转身时撞见陆风扶在萧奈腰侧的手,特工制服下的心跳突然加快两拍。
这个认知让她惊慌失措,指尖的银丝不慎扫过陆风正在采集毒剂样本的手背。
“抱歉。”她低头掩饰发烫的脸颊,却闻到陆风白大褂上残留的双人合香。
那是种混着中药苦涩的檀香,与萧奈战术服上的硝烟味截然不同。
傀儡丝失控地在空中织出错综复杂的网,将几片飘落的婚纱碎片钉在墙壁。
“宾客名单里37个重复ip都指向四季酒店的服务器。”贺阳突然跳上摆满毒理分析仪的礼宾台,镜片反射着全息投影的冷光,“而我们的特工小姐三天前征用总统套房时,监控拍到新娘闺蜜团在安全屋隔壁包间密会……”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陈婚礼策划师的领口内衬渗出冷汗。
陆风的医用平板突然发出蜂鸣,毒剂色谱分析图与三年前结案现场的残留物完美重合。
他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萧奈染血的绷带,在刑侦组长耳畔低语:“投毒者必须同时接触过新娘化妆品和冷库食材——”
应急灯就在这时闪烁起来,李晴冰条件反射地甩出傀儡丝缠住陆风手腕。
银丝传导的体温让她指尖发麻,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将人拽得踉跄半步。
萧奈战术目镜闪过危险的红光,染血的手掌突然撑在陆风身侧的立柱上。
“西南角翡翠胸针的老者指甲缝检出虹光毒剂。”陆风就着这个近乎拥抱的姿势继续分析,医用镊子尖端轻轻挑起萧奈绷带边缘,“东北方玫红礼服的女士手提包夹层有冷库钥匙磁片……”他忽然噤声,因为李晴冰的银丝还缠在自己腕间微微发颤。
贺阳吹了声口哨,黑客帝国的同款墨镜从口袋滑落。
全息投影突然炸开成无数铃兰花,每片花瓣都标注着投毒嫌疑人的行动轨迹。
“再加上我们亲爱的厨师先生和策划师……”他故意用激光笔戳了戳虚拟屏上重叠的红点,“这四位贵宾可都参加过三年前那场慈善拍卖。”
萧奈的纳米虫群突然暴起,将张新郎逼退至冰霜蔓延的礼盒前。
刑侦组长扯开渗血的绷带,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伤——那是三年前结案时被符纸灼烧的痕迹。
“张先生还要继续表演吗?”他声音裹着冰碴,“令尊拍卖行丢失的明代香炉,此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