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千岁!”
“活菩萨啊!”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几乎要将整个碧波潭掀翻。/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百姓们激动地跪倒一片,对着沈诗琪不停地叩首。
沈诗琪坦然受之,最后,她慢慢走到面如死灰的孙明志面前,将那锭银子轻轻放在他颤抖的手里。
“孙大人,”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看来河伯不仅讨厌不义之财,更讨厌有人挡着行善的路啊。”
“你说,是不是?”
孙明志手一哆嗦,那锭银子当啷掉在地上。
他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眼里没有得意,没有嘲讽,只有一片冷漠。
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碧波潭世子爷当场分银后,整个景州城都疯了。
百姓们口耳相传的,不再是哪家米铺便宜,而是世子爷下一次神启会在何时何地。
与之相对的,是安抚使衙门的死寂。
碧波潭事件后的两天,整个景州官场死气沉沉。
安抚使衙门里,孙明志将自己关在书房,面前的茶水换了七八盏,却一口未动。
他面前站着几个心腹,一个个面色灰败,垂头丧气。
“内鬼,一定是出了内鬼!”
“黑风口,碧波潭,这些都是王爷最核心的机密!除了我们几个,谁能知道?”
“可那个姓顾的,他就像长了双天眼,我们把东西藏得再深,他都能给你刨出来!”
怀疑的毒藤一旦开始蔓延,便会缠住所有人的脖子,越收越紧。′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孙明志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同僚。
往日里称兄道弟,推心置腹,此刻在他看来,个个脸上都写着背叛二字。
是谁?
到底是谁!
是贪生怕死的李主簿,还是早就心怀不满的张司仓?
每个人都觉得别人可疑,每个人又都怕被别人怀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门外响起了下人战战兢兢的通报声。
“大人,侯府世子爷的亲卫叶青求见。”
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叶青很快便被请了进来。
她对着孙明志一拱手。
“我家世子爷昨夜梦见土地公公了。”
只一句话,孙明志便感觉腿软。
叶青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说道:“土地公说,城东那座废弃了三十多年的广安寺,佛像底下压着不洁之物。”
“似乎是与关外异族通信的密函。”
“秽气太重,扰了他老人家的清净。?5¨4,看\书¨ ^更-新+最.全·”
“世子说,此事关乎国之安危,请孙大人务必亲自到场,一同见证。”
说完,叶青再次拱手,干脆利落转身便走。
半晌,孙明志将桌上所有文书笔墨全都扫落在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
京城,镇北侯府。
宁氏拿着从青州转呈过来的密报,眉尖舒展开来,最后竟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个小孽障,真是什么歪点子都想得出来。”
“神启?还接二连三的,城隍河伯山神土地,她这是把景州地界上的神仙挨个请了一遍啊。”
刘嬷嬷也跟着笑:“世子爷这也是被逼急了,想来在景州行事不顺。”
“行事不顺,就掀了桌子自己来。”宁氏眼中满是赞许,“这性子,随我!”
“不过,光在景州闹腾有什么意思?得让京城也听听响儿。”
她对刘嬷嬷吩咐道:“去,找几个嘴皮子最利索的,把景州天降祥瑞的事好好在京里宣扬宣扬。”
刘嬷嬷应声。
“记得换个说法。别总提世子,重点要放在——陛下圣明,德感动天,这才引得上苍屡降祥瑞,为我大夏朝贺!务必让全京城都知道,景州的祥瑞,是陛下的福泽所致!”
“是,夫人。”刘嬷嬷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于是,不出三日,一股新的风潮席卷了京城。
先前关于“世子私造凶器”的流言还没散干净,就被“景州天降祥瑞,圣上德被四海”的颂歌彻底淹没。
从茶楼酒肆到高门府邸,人人都在谈论。
“听说了吗?钦差世子在景州,挖出了前朝逆贼的藏宝!”
“何止啊!人家还梦见了河伯示警,找到了不知何人藏的金银!”
“最新消息!山神都显灵了,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