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吧?爹妈不指望......”
“......要么是有出息的哥哥,家里用不着他,不然......啧啧\"
......
后面的已经不用听了,犯了众怒,几个工匠学徒灰溜溜的缩起来,再不敢冒头。
呼——,还好只是说几句难听的,没打算动手,要不下次我还是离王小和张二远点算了。
可是,后院那儿......
关九暗自思忖着,一转头刚好与姚大对视上了,瞬间互相都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算了不管了,方家的,你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快点过来!
哎呀——,不用讲那些虚头巴脑的,都新中国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毛主席亲口说的!事儿都是你张罗的,凭它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你也本就应该出面!没关系的,不用避讳这啊那的。
我知道你是想给我做面子,要我好好教惠民这傻小子,我不反悔!真的!你快过来!”
熊在白想了半天,没想出好主意来,干脆就放弃端架子了,谁还能看不起谁吗?都是中国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还是赶紧找人商量妥当了,顺顺利利完成拜师礼才是上策——不然,不就白瞎了特意请人算的拜师吉时了吗?
姚立华这才没有迟疑的上前,认真蹲下身,守在八仙椅一侧跟熊在白商量了起来。
“好了,经过与熊师父的商议,我们一致决定,本次拜师礼出于一些缘故,将简化介绍师承何处、祖师名讳、师兄弟几何、手艺范围等等这些环节,现在请熊师父讲话!大家欢迎!”
姚立华与熊在白并肩而立,带头鼓掌之后,就略退一步,请熊在白讲话。
“咳!那我就讲两句,那个,我......算了,就不端腔端调的了,我直接用最舒服的方式说了吧,哎呀可是他娘的憋死我了!”熊在白一紧张就爆了句粗口,抬手就把蓝青花三才盖碗里的茶水一口气吞了下去,差点就要豪气的往地上掷,险险地放回到小台桌上,跟喝的是酒一样,狠狠抹了一把下巴才接着说道:
(端腔端调,注:疑似古汉语,现在是在当地方言使用得多,是说一个人勉强自己装出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所谓上台面的样子,比如农村文盲装成文化人,暴发户装出一个几代积攒而成的豪门世家这样。通常是为了应付一些正式场合,庄重场合,或者是为了融入特定群体中去。近似附庸风雅一词,但贬义程度更深。)
“惠民,你听好了,咱们祖师爷姓严,我的徒弟就只有你一个,但是你10余位师叔们如果也都只收一个徒弟的话,相应的你也会有10余个师兄弟,手艺嘛,暂时咱们确定了教的就是做红白事席面,咱们这周边白事席面通常要比红事席面多出不少。我算算哈,一年差不多得有12次白事席面,7次红事席面。嗯......就这些了,我讲完了,你拜师帖呢,快拿来,别误了吉时。”
尽管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师父一吩咐,惠民还是赶紧挺直腰背,双手递上去拜师帖。
“好了,有笔吗?我要在拜师帖上落款了。”
仪式终于进行到这儿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了,方道遂在椅子上侧了侧身子,挪动一下发麻的腿脚,没忍住发出疑问:
“嗯?笔?你不盖章吗?玉雕的章子没有,骨雕的总有吧?用笔签字的话,管用不了多久的,咱们这山高树多,常年水汽弥漫的,过个半年一年的,你那签字就会融化、糊掉的。”
“哦你提醒我了,是了,九叔,你能去帮我拿一下我的印章吗?我顺手放你那背篓里了,就一个小布包里面那个塑料盒子。”熊在白转头恳切地对族叔熊老先生说道。
这事搞的,咳,稳住不慌,这里没人会笑话我的。
熊达一边隐晦的瞪了一眼侄子,一把年纪了,啥啥不懂,这要跟人商量,那要人提醒的,啧,一边扭身探手到椅子后面靠着的背篓里,去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放进去的小布包。
那我以前也没收过徒弟,就这一个徒弟,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不熟悉流程不是很正常嘛,真的是!
“好了,盖好章了,惠民你喝了这杯......茶。”熊在白说着说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已经喝掉了备好的茶水,赶紧提着小心地捏起那紫砂茶壶的小小壶柄,仔细对准了盖碗重新注水。
酒要倒满,宾主情谊深;茶须半满,宾主相得,慢慢聊。拜师礼应该是半满......吧?
“多谢师父!”等了这么久,仪式之前抢时间吃下去的那几口,除了酱汁浓郁的扣肉,还有大卧房桌上新上的盐炒小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