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军阵营里,哭声震天,一片悲戚。
“总队啊!这才短短半年没见,你怎么就忍心抛下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吗?”义勇军的男性军官中,大个儿哭得最为撕心裂肺,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那哭声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悲痛都宣泄出来,甚至盖过了一旁同样悲痛欲绝的王春兰的哭声。
“你狗日的,哭这么大声干嘛,总队走得都不安生。”门神强忍着泪水,眼眶泛红,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大个儿的后背,试图让他平复情绪。可实际上,他自己也是心里憋闷得难受,想哭却又拼命忍住。刘国梁曾对他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作为一名军人,要坚强。但此刻,他的内心早已如刀绞一般。
秦明站在一旁,神色哀伤,时不时抬手假装抹一下眼泪。其实,全场之中,只有他一人知晓刘国梁并未牺牲的秘密。可这个秘密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种滋味,别提有多煎熬了。
原来,当日植田谦吉送给刘国梁的信中,提醒他日本国内有人愿保他性命,但条件是他必须前往日本。此事刘国梁只告知了秦明,并叮嘱他在合适的时候再告诉门神,意思是只要南北两支义勇军总队知道即可,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后泄露给日本军方,否则刘国梁在日本将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刘国梁之所以选择在战争结束后前往日本,是打算利用自己的先知能力,在日本搅乱局势,阻止日本军方完全把控政府。
原本葬礼计划从简,可没想到校长特意交代,务必将葬礼办成国葬,以彰显对英雄的敬重。秦明得知这个消息时,内心五味杂陈,欲哭无泪。他暗自心想,要是司令知道自己的葬礼如此隆重,会作何感想呢?
“张小姐,你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两天两夜了,身体会吃不消的,回去休息一下吧。”秦明走到张珍身旁,轻声劝道。张珍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
“没事儿,让我再陪陪他,再送他一程。”张珍头也不抬,机械地回答道,她的目光始终呆滞地盯着面前的火盆,双手不停地往里面扔纸钱,动作急促而慌乱,仿佛生怕火堆熄灭,一旦火灭了,就意味着她与刘国梁之间最后的联系也将彻底断绝。
“春兰姐,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珍珍姐留在这儿守着。孩子们还小,长时间这样熬着,身体受不了。乔亚鑫也参加了葬礼,和张珍一样,在灵前守了一天一夜了。”王春兰看着两个已经在一旁疲惫地睡着的孩子,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她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带着两个孩子回屋休息了。
画面一转,来到日本东京都港区六本木的今井町邸。这是一座典型的日式庭院,精致的假山、潺潺的流水、错落有致的樱花树,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画面。然而,屋内的气氛却与这美景截然不同。
屋内茶香袅袅,刘国梁正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古朴的棋盘前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相互交错,局势看似胶着。旁边,两个身着艳丽和服的萝莉妹子,迈着细碎的步伐,恭恭敬敬地为他们斟茶。她们低垂着眼帘,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对弈的二人。
“老头,你都悔了多少次棋了,还能不能好好玩?”刘国梁微微皱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放下茶杯,手指随意地在棋盘边缘轻轻敲击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
“八嘎,我可是救了你一命,悔几步棋又何妨?”白发老者三井高栋吹胡子瞪眼,满脸涨得通红,活像一个任性的老顽童。他用力地将手中的棋子拍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棋盘微微晃动。
“你之前不是说,我帮你在股市里选几只赚钱的股票,就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吗,怎么现在还老拿这事儿说事?”刘国梁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井高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个……你现在可是我孙女婿,让着我老头子几步,不是应该的吗?”三井高栋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仿佛在为自己想出的这个理由而沾沾自喜。他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可别乱讲,我可从来没答应做你孙女婿。我的家在中国,等时机成熟,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刘国梁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三井高栋的表情变化,试图试探出这个老狐狸的底线。
“哎呀!爷爷,你们别再吵啦,每次下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