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知瑶步步紧逼之下,卢霜也不想再忍耐,抬手就想推开宋知瑶。
哪知宋知瑶下意识反击,一下用力过猛,加之地上有冰且滑,卢霜一下没站稳,整个人猛地朝地上摔去。
卢霜倒在地上,脸色一下就白了,捂着肚子站都站不起来,呻吟声从她嘴里溢出:
“呃——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宋知瑶也被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来这个女人之前也用同样的计谋捉弄过她,便以为这次又是旧计重施,开口就指着卢霜来骂:
“你这个女人,上次便是用这样的计谋陷害我,这次别再想用同样的计谋再陷害我一次,你赶紧给我站起来,否则我就告诉我哥了!”
见卢霜还不起来,宋知瑶就想上手去拉扯她,却被自己的丫鬟芙蓉给阻止了。
“小姐,你看,有血!”芙蓉指着卢霜身下被血沁红的雪。
宋知瑶也是震惊的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卢霜,心里也是慌得要死,不停的问身旁的芙蓉:
“芙蓉,这、这怎么办?”
“芙蓉,你看见的,是她先推我我才反击的!这、这不关我的事啊!”
“怎么办?大哥会不会打死我?我要怎么办才好?”
“不行,不能这样,我、对!我们去找母亲,母亲肯定会有办法的!”
宋知瑶就这样拉着芙蓉的手跑掉了,独留卢霜跟金钗在园子里。
金钗蹲在地上托着卢霜的上半身,看着逐渐被血染红的白雪,卢霜此时已经昏过去不省人事了,她心里也是慌到不行,眼见宋知瑶也跑掉了,她着急得大声呼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卢姨娘流血了!”
几个在园子里干活的婆子闻声赶来,忙把卢霜抬回了她的院子,又叫人着急忙慌的去请府医过来。
府医替卢霜把了脉,又看了眼被血染红的裙袄,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宋知瑶一直躲在宋大夫人处不敢出现,消息传到了宋子恒的耳中,他又气得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一通。
他捏紧了拳头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眼尾发红得像一只野兽。
果然是没用的女人,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既然如此,那卢霜也就没必要活着了,就让她下去陪他那未出世的孩儿吧!
宋子恒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下定决心。
当晚,宋家便传出来消息,卢霜因为小产导致大出血,殁了。
因为死的只是个小妾,而宋府又被三皇子警告了要低调,所以也没有发丧,只是随便买了个棺材,当晚就拉出外城去掩埋了,连灵都没有停。
张氏还在家里期待着卢霜的好消息,却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卢霜小产大出血,一尸两命的一个结果。
张氏不敢相信,跑到宋府去大闹一番,想要见卢霜最后一面,她不敢相信卢霜已经死了的事实。
结果却被门房给拦住了,连大门都进不去,也没个说得上事的人出来接应她,等来的也只有宋府轻飘飘的一句话:
卢霜既然已经进了宋府,那生是宋府的人,死是宋府的鬼,就连尸首也是宋府安排掩埋了,旁人无权过问。
张氏一下子承受不住打击,倒地崩溃大哭,朝天大喊冤屈,怒斥老天不公。
怎么办?卢霜死了,没人在宋家为卢彦松说话了,眼见宋家如此冷漠,她夫君的官位要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张氏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彻底的晕死了过去,最后还是被跟来的家仆抬带回去的。
谢府,栖然院。
谢晚棠得知卢霜小产身亡的消息,手上的剪刀没控制住,一下子剪下来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
她低头看着那枝梅花,心道可惜了。
何妈妈在一旁絮叨了一句:“倒是可怜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不过这样也好,要真是生出来了,指不定要受多大的罪呢。”
谢晚棠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放下了手里的剪刀,扭头对清月说道:“去帮我找一本金刚经来。”
“小姐要金刚经做什么?”清月有些不解的问道。
“抄经,静心。”谢晚棠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空灵:“待我抄好后,便送到昭灵寺去,就当是为了谢家祈福了。”
“小姐也觉得那个孩子可怜?”何妈妈有些疑惑的问道。
谢晚棠只是笑了笑,没应话,她是想到了前世她为卢家抄写了那么多经书,没有一本是为谢家为她身边人而写的,重活一世也不该是她遗忘的理由。
谢晚棠抬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面容平静,眼底波澜微漾。
愿前世诸位,皆得安息。
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