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的院子。
靠后门的院子里有一棵柳树。裴姝和冬月下车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郝仁站在柳树下等着。郝仁朝着裴姝走来,声音有几分喑哑,眼中浓墨翻泼:“阿姐。你受苦了。”他说了一句,便说不出话来。“凌云,是你受苦了。”裴姝看着郝仁,笑着抹泪:“苦虽苦,可也熬过来了。如今年岁是老了些,但还是我们裴家的‘石中玉,海中珠’。”“等一下等一下啊。”白洵和老徐拖着一个大麻袋,很破坏气氛地问:“你们姐弟等会儿再叙,先说这麻袋丢哪去啊?”郝仁的视线扫过麻袋,瞬时锐利:“劳烦你们先拖去暗室,交给花二娘。”白洵和老徐拖着麻袋走了。裴姝看了一圈,问郝仁:“凌云,怎么不见知知和瑛娘?”……恭亲王府。一如连日以来的样子,死气沉沉。自从贺家被处斩后,贺妍就待在院子里没怎么出来过。慕容循去过一两次群芳苑,可去了之后,又黑着脸从群芳苑出来。慕容婉每日会去贺妍还有慕容循那请安。她刚得知贺家倒了的时候,情绪很差,但她现在已经缓过来很多了。贺妍开始把府中的一些事务交给慕容婉来打理。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对一下府中账目,奖惩下人,换季时各院添置衣物之类的事情。慕容婉打理得还不错。而且她喜欢这种将事务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家中老仆来她院里向她请示时,她会感到自已府中说话越来越有分量。唯一让她担心的是,王府仍然被禁军围着,不知何时才会放他们出门。禁足在王府内这么久,实在会让人觉得有些压抑。慕容铭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之前慕容婉冲进他院子里把他摇醒,哭着说贺家倒了,真把他吓得一愣一愣的。他听说外祖家被砍头,和他从小一起玩的翰表哥也死了。慕容铭简直不敢相信,那几日走路时,他都缩着脖子,觉得后颈发凉。慕容婉催促他要在这个家立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立啊。他试着翻了两页书,在院子里扎了半个下午的马步,然后就累得不想动了。多过几日,他又恢复了以前懒懒散散的样子。不同的是,现在没人管他了。他每日在府中花园池边溜达,有精神就捉鸟斗鸡,没精神就睡觉。他也想出门,但是出不了门能怎么办?憋疯了也没办法。其实不止王府的主子们,府中的下人们也憋得烦闷。他们也许久没出王府了。王府虽然大,可一天到晚地日日看,也腻了。以前想着休息的时候去街上逛逛,现在就自已找点事打发时间。厨房里的厨子和厨娘们闲着的时候就拿芋头甜瓜雕花,刀工一日比一日精湛。其他下人也都寻些手艺活做,手头有事情做,心才不会慌。这个时候,有些想到听雨轩里那个叫忍冬的下人。想到她在府里待了十几年没出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