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河毓郡能直接渡过东水直逼会稽。
玉琅子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饮酒。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
温北君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在河毓郡的除夕宴上,玉琅子也曾这样安静地坐在角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剑鞘,和着琴声打出精准的节拍。那时他束发的银冠上镶嵌的蓝宝石,在烛火下会折射出深海般的光泽。
而今,琴音不再,剑仍在。
那把青锋剑就斜靠在帐门旁,剑穗上褪色的五色丝绦还是玉琳子不知道多少年前亲手编的。
“敬故人。”玉琅子忽然举碗,碗沿那道裂纹正好对着温北君的眼睛。
两只粗陶碗轻轻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温北君看见酒液中浮动的火光突然炸开,化作河毓温家庭院里绽放的烟花,又变成孩子们提着的兔儿灯,最后统统沉入碗底,变成一片浑浊的黑暗。
帐外的风,仍在呜咽,像是永远诉不完的离殇。
炉中的火,渐渐暗了,最后一粒火星在灰烬中挣扎着闪了闪,终于归于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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