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从山里回到大同,却意外见到了贺权、贺尘。
贺咫先是一惊,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可是京中出了什么麻烦?”
贺权笑着回道:“京中一切都好,祖母不放心大哥大嫂,让我们过来探望你们。”
贺咫松了口气,“家里一切都好就行。祖母身子如今怎样?”
贺尘抢着回道:“祖母身子依旧,不见好转,却也没有继续坏下去。”
“贺凌呢?”
“二哥受了些排挤,武所的千户给他小鞋穿。他干脆闹了一场,主动请辞回家。”
贺凌的脾气大,受不得气,贺咫未免担心起来。
贺尘忙道:“大哥放心,二哥如今稳重多了,只是跟那个千户吵了一架而已,并未动手。况且他如今有女万事足,在家里跟二嫂一起照顾孩子,不知道多高兴呢。”
这是贺咫没有想到的。
他点头,“这样也好,咱们如今不在势头上,难免被人排挤,避其锋芒,也不失为一种智慧。”
“祖母也是这么说的。”
贺尘抬头看看他们的院子,惋惜道:“大家都好,就是大哥大嫂受苦了。”
临时租住的小院,自然比不得京中的宅院。况且以前姜杏在姜府都有仆妇丫鬟们伺候,如今只有一个红玉跟在身边,又要洗衣煮饭,还要洒扫庭院,忙得很,自然也不能把姜杏照顾得全面周到。
姜杏笑着把他们往屋里让,安慰道:“这里很好,常让我想起以前在渤海县的日子。再者说了,我又不是真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娇小姐,怎么能算是吃苦呢。”
贺权、贺尘对姜杏的佩服,不由再次加深。
穿金戴银、奴仆簇拥的奢华日子过的;吃苦受累、衣着简朴的日子也能甘之如饴。
她不离不弃,千里追随,着实让人感动。
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贺权道:“大哥大嫂过得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等回到京城,定会转达给祖母,让她老人家放宽心。”
贺尘补充:“还有亲家公亲家母,也会转告他们,让他们莫再忧心。”
姜杏不由动容,问道:“我父母这些日子如何?”
贺权道:“听说遇到一点小麻烦,不过上头有人斡旋,已经顺利解决,只是伤了些利益而已。”
姜杏松了口气,“那就好,钱可以再挣,人没事就好。”
她离京之时也曾担心,重新执政的圣父太上皇,会不会先对姜家下手。
她爹姜诚祖拍着胸脯保证,就算被第一个开刀,他也一定能顺利解决。
果然没有吹牛。
“我母亲和弟弟都好嘛?”
贺尘:“都好都好,亲家母听说我们要到大同来,还特意准备了些东西,托我们帮忙捎来。”
“什么东西?”
姜杏满脸惊喜,在贺尘撩开车帘那一刻,不由化为狂喜。
姚婷玉为女儿准备了半车的东西,裁冬衣的布匹,足足三匹。
还有只有京中才有的糕点馃子等,足足五盒。
另外的日用零碎等,也备下不少。
贺尘:“这些都是大嫂喜欢吃的,驴打滚、栗子糕、莲花酥、核桃酥、牛舌饼,每样各一盒。”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姜杏接过一盒,拆开来捏出一个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满足得直叹气。
“就是这个味道,我想了好久了”,她笑得眉眼弯弯,“不瞒你们说,我昨晚上梦到吃莲花酥,别提多开心了。等醒来时发现只是个梦,馋得直流口水。”
“你这个小馋猫”,贺咫又心疼又无奈,一边往屋里搬东西,一边招呼她,“到屋里坐下吃吧,再让红玉沏壶茶,别噎着了。”
总之,久别重逢的亲人见面,分外亲热。
贺权、贺尘在大同住了半个多月,顺道一起过了中秋节。
贺咫和姜杏带着他们,品美食,游览名胜,玩得十分痛快。
八月底的时候,双胞胎返京。
姜杏和红玉开始张罗做冬衣。
“这个花色可以帮大爷做个棉袍,这个花色给大少奶奶做个短袄……”
红玉正盘算,不见姜杏回应,不由抬头看过去。
姜杏正轻抚着那匹嫩黄的花鸟纹锦缎出神。
红玉上前看了看,“大少奶奶喜欢这个花色啊?那就给您做个嫩黄的棉比甲如何?”
姜杏抬眸,小声道:“我不穿,留着给小圆子穿。”
她低头捧着肚子,满目憧憬,“这个颜色男孩女孩穿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