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白眼。
姜杏又是递水又是捶背,好歹帮她顺下那口气。
明明气息已经很顺了,可春草却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
姜杏迅速扣住她的腕子,想要帮她把脉找出缘由,可路不平,马车颠簸得厉害,春草手腕无力,几次从她指尖垂落。
姜杏把她放下,撩开轿帘准备求助许昶,就见他停下马车,撩帘看了进来。
他目光沉静,跟刚才又气又急的失态模样判若两人。
姜杏警惕地往后躲,许昶突然冷笑了声,手上拿起一个小细竹筒,朝着姜杏的面部,猛然吹出一口烟。
他迅速跳下车,躲到一旁。
姜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想喊救命,可四肢无力,浑身发麻,喊也喊不出声,动也动不了。
她知道那烟雾是断魂香,能让人瞬间昏迷,也知道用什么可以解,可事出突然,她没有一点防备,只能在不甘和后悔中,任自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许昶上车又行了好长一段路,把车停在一处宅子门口。
他确认车内没了一丝动静,他才撩开车帘散了味儿,把人抱出来。
这是他刚刚租好准备安置他娘的宅子,位于城南平民地界。
两进的普通宅院,不算新,也不奢华,胜在整洁干净。
他把姜杏径直抱进正房,安置在东内间。
春草则随意放在了倒座的南房。
…
姜杏这一觉睡得特别沉,连梦都不曾做一个。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入目是一片陌生的屋顶,转过头去,就见昏黄的烛光笼罩着满屋,灯下一人坐在桌旁,正自斟自饮。
“许昶?”
姜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四肢像面条一样绵软,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
脑海里闪过昏迷前许昶望她的那一眼,冷漠、阴狠,仿佛随时爆发。
她忍不住心头乱跳,虚弱开口:“许昶,不去救你母亲,挟持我做什么?”
许昶头也没回,压抑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一个人死去很容易,但是如果能用他(她)的死,换取想要的东西,便绝不会轻易让他(她)死去。许渝道和柳祎绥不傻,我也一样。”
所以,许渝道跟柳祎绥,会拿王惠芸换取许昶的妥协让步,甚至让他成为傀儡,或者炮灰。
而许昶,会拿姜杏的生死要挟谁?贺咫还是姜诚祖?
他想换取的东西又是什么?
姜杏脑子木木的,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