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有了罪恶感。

两人来到凡间。

重楼虽然答应换了一身衣服，但坚决不和尽欢穿同样的嫩黄色。

他答应换衣服一同前往就算达到目的，尽欢也没有强求。

更何况，这人生的这么人高马大，他乐意穿自己还不乐意看呢。

一来到凡间，尽欢就像只进了米缸的老鼠，一刻不停的走向凡间的小摊，她倒是吃的过瘾，还跟在她身后的重楼手上都挂满了。

偏偏此处是人间，来时尽欢已经和他说好不能用法术，看见她那副感兴趣的模样他也不好叫停扰了她趣味。

见尽欢吃的满嘴流油，他没忍住。

“你是不是压根没来过凡间。”

言下之意之前说人类夫妻是如何相处的话都是用来骗他的。

尽欢手中正拿着刚到手的糖葫芦啃呢，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手中的裹满糖浆的糖葫芦都不香了。

明明是被怀疑的那个，偏偏还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只有打人经验没有骗人经验的尽欢本就对哄骗重楼这件事心虚，不说出来还好，被提起她就像跳脚。

她自以为凶神恶煞，想用凶横的外表震住重楼，殊不知在他眼里她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兔子。

重楼就是一个典型不记打的人，尽欢当初拔了他的翅膀，对他而言那是两人比试。

况且尽欢不是一个会随意出手的妖怪，他魔尊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让着她也不过是因为尽欢说有办法提升他的实力。

现在她这副可爱的模样更是不会叫他害怕。

“没有怀疑，是肯定，你之前一定没有来过凡间。”

否则以她的实力想来虽是都可以，哪里用得到这么馋嘴。

一个妖怪，馋嘴人类的吃食，这还是第一次见。

尽欢原本也只是狐假虎威，听见重楼说的这么肯定顿时就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大脑飞速运转。

不骗是不可能的，她还和清虚老头打赌呢。

只能换个说法继续骗人。

重楼不知道尽欢脑瓜子中想着应付自己的对策。

他说出来没有拆穿后两人分道扬镳的意思，尽欢虽没有来过人间，但实力是真的，还是有他可取之处，他也是真的想试试她口中所说的方法。

否则在知道自己被骗的刹那他早就转身就走了。

知道眼前人绝对不会这么老实，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想看看她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尽欢再次抬头，眼中水雾蒙蒙。

明明是知心眼子极多的狐狸，偏偏要将自己装作无辜的小白兔。

“是，我骗你了，其实我根本没有来过人间，就连腾云驾雾时所见到的风景，当初遇见你时我也是第一次见。”

越说越委屈，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掉。

“都怪蜀山那些臭老头，我才刚出生就被他们抓去了锁妖塔，呜呜呜，里面的妖怪还天天欺负我，要不是我是情妖，早就死在里面了。”

尽欢哭唧唧说着自己的委屈，在她话中她像个小可怜似的。

其实在尽欢刚进锁妖塔时确实有妖怪想要欺负她，但情妖诞生初期便有无上法力，那是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

不仅如此，她还将所有前来找麻烦的妖怪全都打了个遍。

可以说，自诞生之初，情妖尽欢吃过的苦就只有被关在锁妖塔了。

重楼原本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这人的经历比自己想的还要可怜。

特别是看她泪如雨下，连平日里的娇俏蛮横都没有了，一看就是真心实意，真的受委屈了。

他不会哄人，身边没有女人，也没有人有资格让他哄，但面前人一刻不停地哭。

偏偏她还不是嚎啕大哭，只是委屈巴巴地流泪，直叫人觉得可怜心疼。

心中也怨上了蜀山那群老头。

整天就知道抓妖，是非那是半点不分。

这样一个嘴馋，受委屈只知道委屈巴巴哭泣的妖怪哪里会害人。

尽欢这一哭，彻底改变了她在重楼心中的印象。

她虽说没害过人，但没少害妖怪，在锁妖塔之时，常常仗着自己是情妖，用情绪操控妖怪。

送上门来挑衅她的妖怪，就是活生生笑死的都有。

“别哭……”他想了半晌，才干巴巴憋出这么一句。

尽欢在锁妖塔中很少哭，但委屈时总有很温柔，很会照顾人的龙葵在她身边照顾她。

这也是尽欢这么喜欢龙葵的原因之一。

被人哄习惯了，真心难过是就只有这么干巴巴的一句，尽欢心中更是难过。

她想龙葵了……

重楼见她什么都不说，但眼泪下落的速度更快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别哭，若是你想，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不喜欢蜀山那些老头便去将他们打上一顿。”

尽欢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