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医仙,也能把他这双手沾满血腥的手,养出摩挲刀鞘时的温柔。
“铛——”
铜钟又响了一声,这次带着明显的急促。+h_t·x?s`w_.*n′e′t~柳依的声音从楼下冲上来:“凌羽!了望塔发信号了,好像是南边来了商队!”
凌羽抓起裂穹刀时,苏瑶已经把他的披风抛了过来。白若雪迅速将一包草药塞进他怀里:“里面有止血的金疮药,还有防瘴气的药丸。”她说话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像片羽毛轻轻落下去。
冲出酒肆时,暮色已经浸蓝了半边天。青石镇的石板路上,镇民们正提着灯笼往南门走,孩子们举着纸鸢跑过,风筝尾巴上的流苏在风里飘成彩色的线。凌羽看见王铁匠的儿子抱着个铁皮喇叭喊:“是西域来的商队!带了葡萄干和波斯地毯!”
南门的了望塔上,柳依正举着望远镜张望。看见凌羽过来,她递给他一个竹筒:“刚收到的信鸽,是龙组的密函。”凌羽拔开塞子倒出卷羊皮纸,借着灯笼的光看了两行,眉头慢慢蹙起来。
“怎么了?”苏瑶的手按在腰间的软剑上,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她总是这样,前一刻还能笑盈盈地温酒,下一刻就能拔剑护在他身前。
“黑风岭的残匪不是散了,是被人收编了。”凌羽的指尖划过羊皮纸上“血鸦”两个字,声音沉了下来,“这个组织在西域搞了三年,专抢商队,上个月还劫了咱们送往前线的药材。”
白若雪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个药箱:“他们的据点在哪?我记得黑风岭西侧有处溶洞,潮湿阴暗,容易滋生瘴气。”她总能在最紧张的时候,想起与救人相关的细节。
柳依已经在地上画出简易地图:“根据商队传来的消息,他们今晚可能会在鹰嘴崖设伏。”她用石子在“鹰嘴崖”三个字旁边敲了敲,“这里是去西域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
凌羽抬头时,铜钟恰好又响了一声。这次的钟声里,似乎混着远处传来的驼铃。他握紧裂穹刀,刀鞘上的纹路硌着掌心,却让他想起十七年前在昆仑山巅,师父把这把刀交到他手里时说的话:“刀是用来护佑的,不是用来杀戮的。”
“若雪,你带镇民们去粮仓后的密室,那里有暗道通往后山。”凌羽的声音平静下来,像暴风雨前的海面,“苏瑶,你跟我去鹰嘴崖。柳依,你留守青石镇,调二十名屯田兵守住粮仓。”
“我跟你去。”白若雪突然开口,药箱被她抱得更紧了,“鹰嘴崖有瘴气,你们需要懂药理的人。”她的眼神很亮,像落了星光,“而且,我的银针也能派上用场。”
凌羽看着她眼底的坚持,忽然想起在漠北战场的野战医院里,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曾跪在雪地里,用体温焐热冻僵的伤员。他点了点头,苏瑶已经翻身上马,手里的缰绳一扬:“再磨蹭,商队就要成人家的囊中之物了!”
马蹄声踏碎暮色时,柳依在身后喊:“注意安全!我让炊事班给你们留着羊肉汤!”
白若雪的医术果然派上了用场。刚到鹰嘴崖下,她就认出路边的毒草:“这是‘断魂草’,碾碎了混在烟里,能让人四肢无力。”她从药箱里拿出几株艾草点燃,烟气辛辣,恰好能驱散毒瘴。
苏瑶的箭法还是那么准,黑暗中一箭射穿三丈外的火把,惊得埋伏的匪徒叫骂着冲出来。凌羽的裂穹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刀风扫过之处,匪徒手里的弯刀纷纷落地。他刻意避开要害,刀锋只挑断他们的手腕筋络——就像师父说的,刀是用来护佑的。
白若雪的银针比箭更快,总能在匪徒挥刀的瞬间,精准地钉住他们的穴位。有个匪徒想从背后偷袭凌羽,她反手甩出的银针直中对方眉心,却又巧妙地避开了要害,只让那人晕了过去。
“小心!”苏瑶突然扑过来推开凌羽,一支淬了毒的弩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进旁边的树干里。箭尾的羽毛还在颤动,苏瑶已经拔剑冲了上去,剑光如练,瞬间挑落了藏在暗处的弓箭手。
凌羽摸出白若雪给的药丸塞进嘴里,薄荷的清凉顺着喉咙下去,压下了肩头传来的麻意。他转身时,正看见白若雪蹲在地上给受伤的商队护卫包扎,月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让那些沾着血污的纱布都变得温柔起来。
战斗结束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苏瑶清点俘虏时,发现其中有个少年腿上中了箭,正咬着牙不肯出声。白若雪走过去想给他处理伤口,少年却猛地挥开她的手,眼里满是戒备。
“我见过你。”少年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