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立马炸了：“什么？他嫌你脏？凭什么！”

先不说殷未商本就是敬国公的妻子，就算她真的破了身子，也不是她的错啊！

沈淮序不过是她名义上的孙子，哪来的资格嫌弃她？

殷未商笑意不改。

“这样不是很好吗？会在乎我是否还干净，起码说明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不一样了，若我对他而言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才不会在乎我是否被破了身子。”

脸上虽笑着，暗地里殷未商的拳头已经捏得发白。

慕云皱了皱眉：“那现在要怎么办？他已经不愿意再见你，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殷未商没有回答，只是抬起眸子幽幽地注视着面前的院落，漆黑的瞳孔闪烁起锐利的寒光。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很快到了后半夜，沈淮序那本就冷清的院落更添了一丝孤寂阴森之感。

此刻的沈淮序已经睡下，可房门却不知被谁悄悄打开了。

一个娇小的黑影一步步靠近，最终停在床边。

黑影凝视着床榻上的人，不知过了多久，她伸出了手。

就在马上要触碰到床上的人时，沈淮序猛地睁开了眼。

顷刻间，天旋地转，沈淮序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将其狠狠压在身下。

从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醒了，本以为是刺客，杀心四起，可当他看到对方的脸后，当场愣了神。

“怎么是你？”

殷未商睁大了眼睛，睫毛已经染上了一层晶莹，满脸惊恐，显然是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了。

“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殷未商声音发颤，脖子被掐得发紫，像只受惊的兔子。

沈淮序这才收敛了杀意，黑着脸将她从床上扯了起来。

“滚出去。”

他不知此人半夜来此有何目的，他现在不想看见这个人。

或许以后他都不想再看见这人。

殷未商见他要赶自己走，立刻拉住了他的手：“为什么不肯见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沈淮序垂眸瞥了眼被抓住的手，讽刺地发出一声冷笑：“我不想见你还需要给你理由？你以为你是谁？”

说罢，他冷漠地甩开了对方的手，冰冷的眼神好似在他们中间竖起了一面高墙。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我还是名义上的祖孙，你却半夜潜入我的房间，意欲何为？”

“我……”

殷未商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沈淮序看到她这个模样，心中的不快更浓了些，说出口的话也带上了尖刺。

“我知小祖母学识浅薄，却没想到您连伦理纲常四个字都不会写，您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我，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

他一边说一边逼近面前的人，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好似要将对方生生剥开。

殷未商连连后退，很快便被逼进了角落里，逃无可逃，被迫承受着对方居高临下的审视。

“莫非昨晚祖父没能满足您，便想找个年轻的来供您寻欢？若是如此，您大可以去外头随便找个男人，为何偏偏挑中了我这个孙子？您不要脸，便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跟您一样不要脸吗？”

沈淮序语气冰冷，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所说的每一个字更是带着刀子，毫不留情地将面前的人捅得千疮百孔。

殷未商紧咬着下唇，整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愤怒和屈辱在她体内叫嚣，好似掐住了她的咽喉，让她痛苦得几乎窒息。

她的拳头在颤抖，鼻子酸得厉害，发红的眼眶阵阵的疼。

“抱歉，我不该来这里，我这就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打扰你。”

殷未商擅长落泪，更擅长用眼神伪装柔弱达成目的。

可这次她连头都没抬，也没有再看沈淮序一眼，只是压着声音扔下这么一句，然后便绕开对方要逃离。

谁知下一秒却被沈淮序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你当我的屋子是什么？”

虽然很难察觉，但沈淮序的声音不知为何更冷了一些，好似在不快。

殷未商觉得可笑，明明是这个人要赶她走，现在她真的要走了，却又死死地抓着她。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发出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对不起，是我错了，让我走吧。”

殷未商的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团棉花，把沈淮序所有的不快都弹了回去，让他发泄不出来，憋得好像要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