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做传功长老。没想到,他这么个清清白白、宁折不弯的真人,门下居然出了这么个弟子!”
他望向陆阳煦的眼神中,厌恶之色更甚。
“来人,将他押入寒狱,严加看管。”
一旁两个执法堂的修士得令,走上前,要为陆阳煦戴上手枷和脚镣。
突然间,一柄巨大的拂尘轻飘飘地挥出,洁白的尘尾如流云般悄然拂过,却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风力,将两个执法堂修士远远地推了出去。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原地站了个头发花白的修士。他头上插着一根枯枝,腰间缀着酒壶,一身青衫落拓,却自有仙风道骨。
“……徐长老。”看清来人,执法长老尊敬地问了声好,但脸上余怒未消,“徐真人,您为何要阻拦执法堂办事?”
“我也本不想管这些杂事。”那位青衫长老往前迈了几步,眼神不着痕迹地瞥过已经傻在原地、满脸泪痕的陆阳煦,不知为何,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是我若不来,恐怕今日执法堂就要办出一桩冤案了。”
“喔?”执法长老眉峰微挑,语气已经不是那么客气,“他身上有魔气,加上搜魂搜出来的铁证,如何还能称作被冤枉?”
“你是一叶障目,只知其表不知其根,自然要出纰漏。”徐长老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且问你,既然你对他使了搜魂之术,那可有搜出如今禁制阵图在哪里?”
“自然是在他身上。”
“说得好。捉贼拿赃,天经地义。可若是他身上没有呢?”
“……”执法长老脸色一青,觉得徐兴怀简直是在无理取闹,哼了一声,大声道,“若是他身上没有,那自然是拿给与他接头之人了。”说着,他自己也眸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禁制阵图虽然是宝物,但除了要谋害那些秘境中的弟子这个动机之外,陆阳煦也没有理由偷它。加上他身上魔气,他背后定然还有一个魔族的接头之人。那为何刚才那搜魂之术没有搜出他与魔修相会的场景?
究竟是那魔修心机深沉,刻意抹去了陆阳煦的记忆,还是那魔修本意就是栽赃嫁祸、转移视线?不,事情的确是陆阳煦自己做下的。这怎么能算栽赃……?
“还有一点。”徐兴怀继续说道,“这姓陆的小弟子只是个筑基修士。以他的神识与灵力,如何能顺利地关闭楼内的监察法器,身上又没有任何受到反噬的痕迹?”
……除非,当时他身上的神识不是他自己的!
执法长老狐疑道:“难道这世上还有夺人神识、控制他人躯体的邪术?”
徐兴怀低低笑道:“这类法术在仙门之中是禁忌。但在魔族之中,自然是有的。”说着,他收敛了笑容,神色淡淡地扫过陆阳煦周身上下。接着,他俯身骤然扣住了陆阳煦的手腕,掌心溢出耀目的灵光。
陆阳煦忽然浑身一抖,整张脸的肌肉都疼的扭曲了。只见他的手臂突然冒出了一条猩红的血色,沿着上臂的经脉一直延伸到手腕间,然后又渐渐的刺破皮肤,像一只诡异的活物般,爬到空中摇晃挣扎着。
徐兴怀掐住那抹血线,然后狠狠一抽——
空中瞬间传来某种生物尖利的哀鸣声。
执法长老眼疾手快,手中飞出几根银针,将那缕足有半人长的红线魔物牢牢钉在墙上。
而地上的陆阳煦已经满头大汗地痛昏过去了。
徐兴怀目光瞥向那条还在兀自挣扎的红线虫:“此乃魔族的‘傀儡虫’。只要想办法让目标服下虫卵,就能让傀儡虫在修士身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孵化。最后夺其神智,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神识附身于其上。只要用这条傀儡虫追本溯源,就可以揪出利用陆阳煦盗走阵图的真凶……”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飞至。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柄银斧盘旋着冲了过来,然后瞬间变化为原来的十倍大,以巨斧之态狠狠地劈向了徐兴怀!
徐兴怀下意识地躲开——却听到耳边一阵轰然巨响,那巨斧居然将执法堂的墙壁活生生劈出一个大洞,原本被钉在墙上的傀儡虫也在这瞬间化为飞灰!
“是谁动的手!”执法长老敏锐地向人群中一瞥。
突然有个修士从人群中沉默着走出,将腰间的另一柄银斧卸下,毫不留情地向执法长老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