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雾眼里的坚毅和斗志如刺眼的艳阳,容复愣愣看着她,耳畔传来如鼓鸣一般的心跳声。
他喉中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雾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本宫知道沈括叫你盯着本宫,书房里那些奏疏,想必你已经看过了,你可以告诉他,本宫马上就会开立女官制度,开设科考特设恩科,广招女官。.\?看?*|书o<>屋¨D\小·\说(网@_ ×?已°±&发\?¢布?最1D新?]章±|o节~±?他若想跟本宫作对,本宫也可奉陪到底。”
容复长睫扇动,他不躲不闪的对上沈雾的眼神,缓缓说道:“欲速则不达,前几次科考没有一名女子中第,公主为女子特设恩科,最后只会惹来流言,和天下举子的反对。”
“流言何所畏惧?本宫身边就从没少过流言。”
沈雾大步朝前走去,容复目光审视的看着沈雾的背影,过了半晌才跟上前。
学堂内,老夫子正点人起来单独背方才的千字文选段,小姑娘背的十分流利,老夫子满意点头。
又朝边上看去:“裴公子,你来继续往下背。”
裴显站起身,嘴唇蠕动,憋出一句:“她背到哪里了?”
学堂内窸窸窣窣的笑,夫子:“都住口!不可嘲笑同窗!从‘始制文字,乃服衣裳’开始。”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始制文字,乃服……”
裴显眼珠滴溜溜乱转,突然如卡了壳的纺车般重复起来。
窗外的蝉鸣都压不住学堂内此起彼伏的窃笑,小福宝急得直拽他袖子,却被裴显猛地甩开。
老夫子抄起戒尺,却是对小福宝说:“掌心伸出来!”
小福宝红了眼眶,他乖乖站起身,白嫩的手心朝夫子递了过去。
夫子捏住他的手,板着脸说:“你是公子的伴读,他走了神你却不提醒,这板子你挨得冤不冤?”
小福宝摇了摇头,一手板下来,小福宝的眼泪簌簌往下掉,他痛的发出抽吸声,其余孩童却见怪不怪。
裴显还捂着嘴偷笑,“夫子,你要打重一些,不然他可记不住!”
夫子手高高抬起,正要落下,一声怒喝响起:“住手!”
堂内孩童低呼:“是公主殿下!”
夫子慌忙松开小福宝,“公主……微臣给公主请安!”
沈雾将小福宝拉到身旁,小福宝仰着小脸看着她,那蒲扇似的睫毛被泪珠沾满,将眼睫糊成一片,清亮黝黑的大眼睛此刻通红一片,那眼里的惊喜眷恋和委屈,都叫沈雾很不是滋味。
挂在腰间搁着平安符的荷包似乎都在发烫。
她冷脸看向孟夫子。
“本宫请你来传道授业解惑,你这是在做什么?”
“回公主,琢玉、琢玉是公子的伴读,却不尽伴读之职督促公子学习,微臣才会如此,微臣是、是事出有因。”
“那你心虚什么?”
沈雾沉声道:“流心。去查府里是不是有人给他塞了东西,查到立马来回本宫。”
“是,公主。”
“公主,公主微臣没有啊……”
没多久流心便回来了,将一张地契交给沈雾:“公主,从他房里搜出来的,奴婢记得这曾是许家的铺子。”
“公主!”孟夫子瞳孔一缩,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噗通一声跪下,苦着脸说:“是,是许夫人叫微臣做的,微臣,微臣也是不得已……”
“带走。”沈雾声音冷的刺骨,“放话出去,满京城谁敢请他教书,便是跟本宫作对。”
孟夫子如坠冰窖,被拖走时还大喊:“公主饶命啊公主!微臣知错了——”
沈雾犀利的目光朝裴显看了过去,裴显缩着脖子,突然大哭:“娘,娘我错了,这都是祖母教我的。”
沈雾冷声道:“课堂上走神,不敬师长,不友爱同窗,反倒拿身份压人。裴显,你真是越发长能耐了!”
裴显眼里含着一泡眼泪,委屈涌上心头,他哭嚎道:“你、你不是我娘亲!娘亲不会这样对我,呜呜,我要祖母,我要爹爹,呜呜,爹爹……”
他朝外头跑去,却被容复拦住了去路,沈雾大步上前,抓着他肩头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裴显哭的更加厉害,嘴里直喊着‘祖母祖母’。
“放开我的显儿!”
说曹操曹操到,许氏一身素缟从庭院冲了过来,蛮横的闯进学堂,把裴显拉进怀中。
裴显在她怀里嚎啕大哭:“祖母,母亲打我!她不是我母亲!我不要她做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