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谁不是初犯?”
“若是仅仅因为第一次犯错,就能被饶恕,那还要军法干什么?”
帐中众将全部噤若寒蝉,不敢继续出声。
李骁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沉声说道:“本都知道,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忍心看着何满仓落此境地。”
“可是,我们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草台班子了,你们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我们现在是金州军,你们都是千户,百户。”
“有好几百,好几千条性命握在你们手里。”
“一句知错,就能挽回几百条人命吗?”
说着,李骁的目光看向何满仓,深吸一口气喝道。
“而且你麾下的四名都尉中,有三人战死,一人重伤死战不退,二十名什户中,战死大半。”
“这些,都是跟随我们从金州起兵的老兄弟。”
“他们死战不退,可你却是全头全脑的活了下来,身上连点擦伤都没有,你对得起他们吗?”
听着李骁的大喝,何满仓愧疚难当,跪在地上,哇哇的大哭。“呜呜呜呜~”
“我该死,我对不起兄弟们。”
“堡主,杀了我吧。”
实际上当时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还是被人给救回来的。
事后回想起来,也是万分后悔,恨不得自己死在当场才好。
看到他的这幅模样,李骁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军法无情。”
“来人。”
随着李骁的一声大喝,帐中将领们纷纷抬起头来,想要为何满仓求情,却不知如何开口。
李骁的目光看向了何满仓,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虽然有错,但罪不至家人,本都会照看好他们。”
“安心去吧!”
何满仓的家人虽然没有被连累,却也失去了曾经的荣耀。
以后只能作为普通的牧民生活,或许还会忍受旁人的流言蜚语。
总之,能过,但不好过。
“谢,堡主!”
何满仓知道自己必死,惨然的一笑,随后重重的冲着李骁扣了一个头,慢慢的起身。
在两名金甲军的看护下,离开了帐篷。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起码,家人没有被他连累。
而且这两年来,他也积攒了不少金银财宝,足够保证家人日后的生活了。
不久后,伴随着帐外的一声闷响,帐中众将的脸庞上,纷纷露出复杂神情。
或不忍,或痛惜,或者无奈。
却都是引以为戒,牢牢记住了何满仓的教训。
等到亲兵将何满仓的头颅装进盒子,捧进帐篷后,李骁沉声说道:“好生安葬。”
“传令,任命都尉吴老憨长子为百户,待其百户军重建之后上任。”
吴老憨,乃是何满仓手下的一名都尉。
面对野人的袭击,他奋力死战,斩杀了至少十名野人,自己却是鲜血流干而亡。
野人占领了营地之后,对着他的尸体泄愤,将其大卸八块。
等李二江重新夺回营地,都已经凑不齐他的尸块了。
面对如此勇士,李骁必须重赏。
和其他战死的军官一样,家人都会得到丰厚的抚恤和安置。
就是要告诉所有将士,只管去拼就行。
若是战死,李骁会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儿子还会承袭他们的职位,甚至更进一步。
可若是疏忽职守、临阵脱逃?
只会比何满仓更惨。
“自从我金州起兵以来,一直都是胜利,胜利,还踏马的是胜利。”
“我们金州军打的仗,从来都是战无不胜。”
“我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能接受如此无能的失败。”李骁面对众将,沉声喝道。
军法森严,对战败者自然有惩罚。
若是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战败,没有其他错误的前提下,李骁可以允许其戴罪立功。
若是单纯的战败,他会将其降职或者打军棍。
可若是像何满仓这样,因为严重错误,而导致损失惨重,李骁绝对不会姑息。
别说是河西堡的老人了,就算是李家的人,他也不会容情。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潜意识的告诉所有将领。
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打败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