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太监疼得白了脸。
“去,你亲自带御林军去锦绣坊看看,要玄武营那些见过血的……”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若是看见……看见任何不该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忠心浑浊的眼珠颤了颤,瞥见皇帝袖中露出一角的玄铁令牌。
那是调动宫廷死士的虎符,他伺候了三朝皇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帝王动用此令牌。,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就连先帝怀疑苍州王功高震主时都没动过这个念头。
“老奴省得。”李忠心深深跪伏下去,额头触到冰冷的金砖时,听见景帝从牙缝里挤出的后半句:“若遇反抗……整个锦绣坊不必留活口。”
!李忠心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接住令牌,起身出去安排。
当沉重的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时,李忠心回头望见御书房窗口那道孤影。
暮色中皇帝仍保持着双手撑案的姿势,像尊凝固的雕像,唯有冠冕上垂落的十二旒玉珠在剧烈摇晃,碰撞出细碎如刀戈相击的声响。
寒风如刀,卷着细碎的雪花在朱雀大街上肆虐。
李忠心裹紧了身上的貂皮大氅,一张白净的面皮被冻得有些发青。
他身后二十名玄武营的御林军铁甲森然,靴子踏在铺满薄雪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快些!陛下正在气头上,耽误了时辰,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李忠心尖细的嗓音在寒风中格外刺耳。
转过街角,锦绣坊的招牌在风雪中摇晃。
铺子正要打烊,一个瘦小的伙计正费力地推着最后一块门板。
“且慢!”李忠心手中拂尘一甩,雪白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御林军办事,速速开门!”
那伙计吓得一个哆嗦,门板“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李忠心不等他反应,一脚踹开半掩的店门,带着御林军鱼贯而入。
前厅已熄了灯,光线昏暗,李忠心眯着眼睛环视一周,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搜!”
御林军立刻分散开来,翻箱倒柜,绸缎被扯得满地都是,而整个前厅除了那个关门的伙计,再无他人。
李忠心却注意到后门缝隙中透出的奇异亮光,那光芒比烛火明亮百倍,将门缝映得如同白昼。
“后面有古怪!过去看看。”李忠心尖声道,三步并作两步通过走廊冲向后院。
后院的树枝上挂着几盏太阳能灯,将整个后院儿照的亮如白昼。
院子的中央摆着两桌席面儿,不过……现在只剩下些残汤剩水。
掌柜唐小童和阿福坐在桌子边抱着膀子发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听到前厅传来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假意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残汤剩水。
后院的门猛地被推开,院中的景象令李忠心瞳孔骤缩。
只见六个硕大的夜明珠悬挂在光秃的树枝上,散发出刺目的白光,将整个院子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醉仙酿酒香,院子中央摆着两张大圆桌,上面杯盘狼藉,残羹冷炙和桌面上已经覆了一层薄雪。
见到李忠心和御林军一窝蜂的涌进后院儿,唐小童手里拿着个脏碗赶紧笑脸相迎。
“哟!我们已经打烊了,各位客官是急需什么布料吗?我这就点上灯让各位挑选。”
唐小童说着,就放下手中的碗,端了凳子去取树枝上的太阳能灯。
李忠心没搭理他,目光落在太阳能灯上。
“这、这是何物?”李忠心指着树上的太阳能灯,盛气凌人的问道。
唐小童站在凳子上,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这位公公,这不过是我们东家从海外带回来的油灯,比寻常灯盏亮些罢了。”
他边说边作势要取灯,“您若喜欢,小的这就取下来给您瞧瞧?”
李忠心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掌柜,又瞥了眼那些古怪的灯。
“免了。咱家问你,今日可有宫里的官爷来过?”
听到这话,正在收拾碗筷的阿福浑身一僵,面色极不自然。
唐小童却面不改色,一点头说道:“有,有十几位官爷说奉命来搜查,是约莫晌午时分来的。”
“人呢?”李忠心目光如电,在院中扫视。
唐小童指着那两桌残席:“刚走不久。您瞧,这菜都吃光了,雪也积了一层。”
他叹了口气,“这些官爷从午后吃到酉时,把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