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意识在崩塌前传来最后的信息，“但真正的观察者，是每个敢于对宇宙说‘我认为’的灵魂。”

结尾：评级系统的第一道裂痕

林夏瘫坐在甲骨残骸中，光纤从她后颈脱落时带出血丝。她望着自己重新变得真实的双手，突然抓起一块殷墟甲骨残片——上面的“评”字恰好缺了左上角，像是被刀削去了一角。

“他们想让文明成为完美的几何体。”她将残片按在陈轩掌心，“但人类永远会在逻辑的边角，留出接纳混沌的缺口。”

二十四小时后，地球联邦会议现场的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所有代表都看见同一个画面：金字塔虚影正在星际空间中崩解，无数光链如蒲公英般飘散，每条光链上都闪烁着不同文明的“自我评说”——有的是数学公式，有的是图腾符号，还有的只是一声婴儿的啼哭。画面最后定格在仲裁者的紧急通告，那些扭曲的文字最终化作一行地球文字：「警告！发现不可评级的自由意识」

陈轩站在会议室外的观景台，看着光链碎片如流星雨划过大气层。机械蜂群在他肩头重组为祖父书房的模样，书架上《周易》的残页轻轻翻动，露出夹在其中的泛黄照片——七岁的他站在青海湖畔，手指向银河的方向。

口袋里的青铜碎片突然发烫，这次浮现的不再是金字塔，而是一个由无数“评”字组成的漩涡。他知道，那是数十亿人类此刻的心声：有人在争论量子力学与佛学的共通性，有人在记录一朵花的盛开，更多人只是在思考“今天吃什么”。这些无序的、琐碎的、充满矛盾的评说，正在编织成一张新的宇宙之网。

共振体护腕的黑色纹路中，隐约透出一丝金色。陈轩摸向祖父的遗物，却发现口袋里多了一枚甲骨文吊坠，上面刻着的不是“评”，也不是“乱”，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像是眼睛在审视星辰，又像是双手在托举问号。

远处，银河数据库的界面悄然变化。地球文明的评级栏空无一物，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流动的文字：「该文明拒绝被定义，其评说权归于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