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林无攸。
问题是,并非人人都是林无攸。
韩三坪重新走回办公桌后面,嫌弃地看眼怪模怪样的座椅,“劳什子人工学椅,大几万块钱就这么个东西,啧”
他嘴里骂着,屁股却诚实地坐了上去,庞大的身体仍然将小巧的椅子挤得满满当当,似是他已经满溢而出的欲望。
他抬手将那座玉翡翠找在手里摩挲,玉器入手的触感并不太冰冷,只被屋内的空调染上些许霜气,又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赃物复制品那群狗崽子真会糊弄我”
他想了片刻,抬手拨打出个电话,也不玩那套敷衍客套。
“你前些日子送我的东西是个赃物。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愣住了,支支吾吾地解释:“那、那玩意也别人从市面上收回来的,我也是听闻是从博物馆里流出来的玩意才肯送给您啊,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是诚心诚意请您合作林导那边??”
“你还有脸提林无做?”韩三坪冷笑着打断,“那玩意就是从林家流出来的!你偷到了林家的头上,胆子可是够大的!过段时间,我恐怕就能收到你的追悼会请来了!”
“林家?!!”对面爆发出了惊叫,“卖我赃物那小子可没说是林家的东西五月份他们该不会是趁着那个功夫…”
“趁着主家出去忙活正事,你们跑进人家仓库一顿折腾,哼哼哼”韩三坪冷嗤两三声,“行了!这事你们爱怎么解决怎么解决,拉林无敌下水便别想了,你们且先从林家的追杀下活着吧!”
“韩总,你听我解释??”
不顾对面还在解释,韩三坪啪嗒挂断电话,反手又掂量两下翡翠玉雕,拉开右侧的大抽屉,里面粉红色的成沓钞票和金灿灿的金条胡乱堆放。
他定定地看着抽屉里的东西三两分钟,忽然间没主语地骂了句。
“臭小子,骂了我就跑,胆子倒是蛮大啊。”他想了想又改口道,“往后怕是不能再叫他臭小子,羽翼丰满的大鹏哪会愿意屈居人下,哎”
话落,他随手将玉雕塞进里面,动作乍一看粗鲁,仔细一瞧却带着点妥帖劲儿,金条被扫到最外侧,免得产生不必要的刮伤,钞票成了恍若金丝绒的衬布,让翡翠玉雕能安稳地躺在上面,菜心上的蝈蝈嚣张地挥舞着镰刀。
韩三坪最后再看一眼。
啪??抽屉合上了。
“王秘书。”韩三坪转头唤来王秘书。
王秘书满心紧张地走进办公室。
林无攸出门时,他刚好在边喝茶,边用言语调戏秘书小妹今日穿的黑丝袜不错,哪怕那秘书小妹投来完全不遮挡的杀人目光,他也全然当做没看见。
有些时候,他享受的便是这些不敢用行动反抗,只能表露些许怨气的小动作。
这是一种权利的彰显,是只有身为韩三坪的贴身秘书才有的特权。
,沉浸在快感中的他完全没留意林无做出门,直到对方在他身后不冷不淡地来了句,“王秘书,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做事别做过头。”
这句警告的杀伤性不高,在他忽然从背后出声的杀伤性极高,外加王秘书又是个对人情世故极爱揣摩的家伙,马上便意识到林无攸与韩三坪的谈话出现了问题。后背冷汗刷刷地往下流。
卧槽!他要受到牵连!
背冷汗刷刷地往下流,手里的保温杯瞬间便有千斤重。
所以,在毕恭毕敬地送走林无后,他视死如归地被召进韩三坪办公室。
“董事长,有事您吩咐。”
“《功夫熊猫》的密钥办了吧。”韩三坪抬手抓起了一只在桌上骨碌的签字笔,低头漫不经心地吩咐。
王秘书有那么一瞬的愣怔,又不动声色地收敛住。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下去。”他停顿下又问,“之前说过的票房之事,我是否要联系无攸嘉禾那边?”
“不必了。”韩三坪猛然握紧签字笔,抬头终于给了王秘书个正眼,“以后类似的事情都绕开无攸嘉禾。”
这次王秘书的愣怔掩不住,“可,可没有无攸嘉禾是当下市场占比最大的院线,没有他们帮忙,靠其他院线恐怕很难满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