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所展示出的内容,在不同的场合里是不同的意味。
指挥家在指挥作品时,也绝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
同样的音乐,只要不是“标题音乐”,完全可以表达不同的思想与故事。
《云宫迅音》在“反抗”上的内核,取决于指挥家想从什么角度进行表达。
在本次交流里,李灿更想做的是借助东方神话故事去展示来自于东方的“神人观”,而不是西游记这个故事。
待到该需要表达反抗精神的时候再去进行另外的色彩设计。
但此时,李灿只需要注意表达东方神话的宏大质感,以及那来自于人文为本的“仙气”。
同样的作品表达不同。
这一点,维爱的乐手们最了解不过。
没有任何一个职业乐手会傻傻的以为“某首曲子”就表达的“某种故事与思想”。
所有演出都是根据指挥来的。
即使是李灿也不例外,即使是《欢乐颂》也不例外。
就连李灿指挥奥地利的名曲,其解读内容也一定会和其他指挥家完全不同。
在简单介绍完这些曲目后。
乐手们兴奋了起来。
这是来自于李灿的解读与布置不假,一定会更适合这种交流文化下的演出,但作品也一定会延伸出更多不同的角度与解读方式,没有任何一个音乐家对这些有抵抗力。
迫不及待。
“好的,接下来是发谱,谱子早已经过谱务拆解,各位拿到的将会是最为细致化的分谱。”
李灿点点头。
翻译转述。
沃顿挥了挥手。
提前准备好的谱子便开始下发。
“接下来,每周一,周二,我会进行组织排练,其余时间为个人练习,这样的流程暂定持续一个月,是否会增加集体排练的时长取决于各位的练习进度。”
李灿的话让乐手们连连点头。
这只是一个底线。
但真正进入排练后,加速肯定是必然的。
“首先进行排练的是《欢乐颂》,这个大家是最熟悉的,其余作品,先进行个人练习,我会马上练习国内的老师作为演出顾问。”
李灿的安排没有人有异议。
或者说,存在异议这种事本身就不存在。
而当事情安排下去后,初见的工作便已然结束,彻底开始排练这种事,并不急于一时。
而待李灿回到酒店后,自然也开始安排国内的事项。
李灿在说,电话的另一边,徐清教授记着笔记,多少有点倒反天罡。
“嗯,两名越剧老师,六位民乐演奏家好,我马上给你找。”
挂掉电话,徐清教授迅速行动起来。
民大的音乐学院中,两名越剧教授便接到了徐清教授的电话。
当徐清教授讲完诉求后,电话另一边短暂的沉默了。
“.”
“啊?我?我去维爱当顾问?这专业对口吗?”
面对这样的邀请,两位教授大脑的宕机只在一瞬间。
虽然同为音乐专业。
但东方音乐与西方音乐可不是一门课程。
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维爱乐团。
去那当越剧的顾问?
好小众的词汇!
“李灿他拿给维爱的作品是根据越剧经典故事《梁祝》改编的,具体曲子我没有看,但据说有很多越剧方面的音色模拟与演奏,这些内容对于西方乐团来说是比较陌生的。”
徐清教授笑呵呵的开口。
“同行的还有几名民乐演奏家,在换乐器进行音色模拟这一块是需要有专人演示的,而在交响乐戏剧化色彩的处理中也需要考虑越剧的表演性质。”
经过介绍,两位教授便马上理解了一切。
内心顿时泛起十足的好奇。
音色模拟,戏剧化处理。
这在跨文化题材的古典乐实践中还真就是很重要的环节。
但两位教授还是惊了。
颇有一种“李灿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把自己的专业带到了国际舞台上”的懵圈感。
“好好,我这边马上动身。”
两位教授并未犹豫。
对李灿以及作品的好奇心碾压了一切。
详细看过徐清发来的资料,更是满心疑惑。
“他不是打游戏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