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和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只要一言不合,便能将人生吞活剥。
而在他脚边,跪着一个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白衣,此刻却沾满了污渍,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露出的脖颈纤细而苍白。
她低着头,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腕处的肌肤已被绳索勒得通红,甚至渗出血迹。
正是乔婉娩。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上此刻满是泪痕,眼中却燃烧着倔强的火焰。
当看到段无海时,她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可那希冀很快便化为绝望。
她认得这个人,“仁义”盟主段无海,看似公正,实则与赵承业之流蛇鼠一窝。
赵承业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大手猛地按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低下头,语气却对着段无海道:“段盟主倒是准时。”
段无海行了个江湖礼,目光在乔婉娩身上一扫而过,便落在赵承业脸上:“将军相召,不敢延误。”
“哈哈哈!”
赵承业大笑起来,笑声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好一个不敢延误!段盟主倒是个识时务的。”
他说着,手指在乔婉娩的发间摩挲着,眼神中的色欲毫不掩饰,“段盟主看,本将这藏品如何?”
乔婉娩的身体猛地一颤,屈辱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
段无海的目光冷了下来。
他可以不在乎乔婉娩的清白,却不能容忍赵承业如此折辱她。
这张牌若是有了瑕疵,对付李相夷时便会大打折扣。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将军,乔姑娘乃是武林名宿之后,身份尊贵,将军如此待她,怕是不妥。”
赵承业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哦?段盟主是在教本将做事?”
“不敢。”
段无海垂下眼帘,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只是李相夷一日未除,乔姑娘便一日动不得。”
“将军应该比谁都清楚,她的价值。”
提到李相夷,赵承业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
他猛地松开手,乔婉娩失去支撑,踉跄着跌坐在地毯上,大口喘着气。
“李相夷……”
赵承业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恨意。
“本将自然记得!若不是他,本将何至于龟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应声而碎,酒水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