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谁跟你说我是他的徒弟?”
话语里的不敬几乎要冲上天去了。
“放肆!”白夏手腕一动,佩剑出现在他的掌心中,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如璋这时轻声提醒:“师尊,天要黑了。”
白夏眉毛抽动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将佩剑收起来,只是收剑的功夫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和煦的笑容又重新扬起,他看向陈乡:“陈公子,请你将详细的情况告诉我们吧。”
陈乡显然有些楞神,楞楞地将几人请进前厅里,等要坐下时才忽然反应过来,急忙给几人斟上茶水。
坐下时,无双鼻子微动,看向了主桌上的蓝色瓷碗。
“抱歉,我家没什么好茶,招待不周。”
来到无双这边时,无双擡手盖在了茶杯上,无声表示了拒绝。陈乡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一点难堪,正要道歉时,眼前这个半大的冷脸少年忽然开口:“抱歉,我不喜欢喝茶,我看桌上有糖水,可以给我一杯吗?”
此话一出,坐在他对面的王锦绣讽笑一声,本想着出言讽刺几句,却不料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其中几个人的眼神里似乎还掺杂着不满和愤怒,仿佛他若是说一句话,这些人便会群起而攻之了。
王锦绣表情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眼睛看向了别处。
陈乡眸中的难堪消散,高兴地笑了:“好啊。”
他热情地给无双倒了杯糖水:“这糖水是我自己做的,家里还有很多,尊者随便喝。”
无双小酌了一口,清甜的糖水顺着喉咙流下去,他眯了下眼睛,浑身舒畅。
云青就站在他的身后,见状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那是五天前发生的,那天天刚黑,我吃了晚饭,打算去院子里坐一坐,起身时没来由地感到疲倦乏力,於是我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在睡梦中的陈乡感觉有一双手褪下了他的衣裳,继而身上一沈,他猝然清醒过来,但下一秒发现身体想动动不了,想睁眼也睁不开。
应当是鬼压床,陈乡如此想道。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在陈乡的意料之外,让他感到震惊丶耻辱且不知所措。他作为一个男子,被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强/暴了。陈乡在事情发生后,祈求过这只是一场梦,然而醒来时,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宛如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我当时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杀了。”说到这,陈乡扯了扯衣领,锁骨处的青紫痕迹仍隐约可见。
陈乡说起这些事时,平静得好像在讲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王锦绣面露鄙夷嫌恶,声音略显尖锐:“你都被男子强/暴了,以后还怎么娶妻?”
乍一听像是关心,实则满满都是恶意。陈乡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勉强扯出一抹笑:“我……”
“王公子筑基中期了吧。”
王锦绣微微仰起头,斜眼看过去,鼻孔里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哼。
文竹见了,连声啧啧,看向王锦绣的目光里也带上了几分怜悯。
无双曲起食指轻轻点着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王公子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三。”
才二十三岁就已经筑基中期,寿命比普通人多出了整整两百年,但凡认识王锦绣的人都夸赞一句年轻有为,将来必定能够飞升。他是父母眼里的骄傲,弟弟妹妹心中的榜样。他也一直认为自己定能在年轻的样貌变得衰老前飞升,因为他才二十三岁。
可当他习惯性地向后一仰,等着旁人来恭维他时,却发现其他人都安静极了,安静得有些诡异,就连一向恭维他的段泽明也沈默了。王锦绣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下意识看向他的师尊——白夏,却见白夏紧紧皱着眉,神色不悦。
“笃笃笃”的沈闷又细微的规律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王锦绣莫名烦躁起来。可这时,声音停了下来,王锦绣看过去,只见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端起糖水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撩起眼皮看向他,吐出一句:“不小了啊。”
猝不及防的对视使得王锦绣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炸起了毛,那双眸子太黑,目光太冷,他竟做不到回视对方,眼神不停闪烁。
“一个二十三岁才筑基中期的废物,以你的悟性,百岁之前能结丹吗?”
王锦绣面容扭曲起来,愤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关你屁事!”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