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父亲。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容貌:“母亲,外面风大,快回屋吧。”
朝堂之上,小国君赐其字为“无因”,无因将军长枪一挥名动天下,自此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少年将军深受百姓爱戴,他们奉其为仙,认为无因是神仙转世,将其神化,无因的面具竟也被赋予了神性,所有人都坚信面具之下是一张美人面。渐渐的,无因在他们的口中再不是凡人,而是不会流血,不会痛,更不会死的仙。
在同一年,无因被封为了从一品骠骑大将军,想当年顾大将军十七岁时不过是正二品,而无因已是从一品,可谓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因此,无因在百姓们的心中便又添了一点神性。
二十岁那年,无因将军再次出征,却在战场上一时不慎被敌人一剑划破了面具,在场的敌人和下属皆为之惊艳。
又有谁能想到,这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下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呢?
又一次胜利凯旋,这一次人们关注的不是战争本身,而是无因的容貌。安宁帝听到了传闻,传无因进宫,要求无因摘下面具。无因不敢不从,面具滑落,他擡眸时,看到了安宁帝眸中的惊艳。
“这不该是一张上战场的脸。”
无因不卑不亢,微微垂眸,反问:“上战场的脸该是什么样的?”
安宁帝起身来到他面前,尽管他才十五岁,可却比无因还要高一头,容貌俊美非凡,比之无因并不逊色。他抚摸着无因的脸颊,答非所问:“这样的美貌适合养在宫中。”
无双直勾勾盯着安宁帝,不合时宜地想,原来无论转世多少次,容貌是不会变的。
无因忍下反感,回到家中,刚走进屋子点燃了烛火,一张阴森森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声音幽幽:“你用这张脸去见了国君。”
他的眉间终於流露出了一丝烦躁:“是又怎样?”
母亲死死盯着他:“你想以色侍君?”
无因深吸一口气,语气冷硬:“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然后二话不说将母亲请了出去,他关上房门,阖眼,紧紧攥着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良久后,他面无表情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刀尖从额头划过右眼丶右脸颊,直到下巴。鲜血淋漓,模糊了双眼。他用左眼看着刀片中面目狰狞的面孔,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自此,无因将军不再佩戴面具,他的相貌酷似恶鬼,每次凯旋经过城中大道,都会吓哭无数孩童,关於他“神”的传言不攻自破,甚至开始有大人用无因来吓唬小孩子:“不听话无因将军会把你抓走吃掉!”
二十五岁这年,无因将军已功高盖主,他再次持一半虎符率军出征,调动了十万兵力,可在中途,有七万兵力被另一半虎符调走了。
那一半虎符,在安宁帝手中。
无因去时三万人马对敌方八万人马,回时十万人马,浩荡大军乌压压一片,如乌云盖顶般压了过来。
无因骑着一匹壮硕黑马,身披铠甲,手持红缨枪,来到城门之外,远远看到了城墙之上的安宁帝和他身旁道士打扮的人。
他本以为安宁帝会以他意图造反的名义来杀了他,可他竟安全回到了家中,一进屋,面对的又是他的母亲。
可这一次,他的母亲竟没有再折磨他:“你快逃吧,国师妖言惑众,你保护的百姓会杀了你的。”
“或者,你可以杀了他们。”母亲的话如同恶鬼在耳边低语:“如果没有你,他们早就死了,他们的命是你救的,换言之,他们的命就是你的。”
如何妖言惑众,无非是散播谣言,说他是恶鬼转世,又说他意图造反。
无因不走,若走了便证实了这个谣言,他不信。他一心为国,不信会背负一个“叛国贼”的肮脏身份。
是夜,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紧闭的房门。
“咚咚咚——”房门被推开,安宁帝大步走了进来,他微微错开了些身子,露出了门后的景象。
无数百姓手执弓箭站在门外,箭已在弦上。
百姓们的怒骂声十分刺耳,可不知怎的,无因却好似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一般,呆呆的像个木偶。
母亲的声音却好像穿透了这个无形的屏障,响在耳边:“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的命本就是你的!”
无因攥紧了红缨枪,所有人惧怕地向后退了一步,可下一秒,他却面目狰狞地大力将红缨枪断为两截,也就在此时,胸口一凉,低头,看到了一柄穿透胸膛的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