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在走到宫门前时,明煊低下头道:“你走吧。”
白狐仰头看着他,他又重覆一遍:“走吧,莫要出现在人前了。”
看着白狐渐行渐远的背影,明煊心中的哀愁更甚,他只是强行将星月囚禁於身侧,却不知该以什么身份让他留在身侧。
总该是名正言顺丶为人所尊的。
他往回走着,走到半路却忽然产生了一股想要立刻见到星月的冲动,於是他往自己宫中走去。近了,听到里面传来宫女们的欢声笑语。
有醉醺醺的侍卫高声喊:“这小腰比青楼女子的都细,跳舞那么好看,怕是床/上/功夫也了得吧。”
他大声嚷嚷:“继续跳!”
宫女闻言羞涩地笑着,有人讽笑着说:“太子殿下可看不上这种人,三年都未曾踏进他寝殿一步。”
侍卫哈哈一笑:“改日被太子殿下抛弃了,就投向哥哥们的怀抱吧,至少哥哥们没有什么怪癖好。”
冰冷的月光洒在星月的发丝和白衣上,他在月下起舞,这舞本是潇洒恣意的,却无端弥漫着哀伤。可他的神情却十分冷淡,对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只一心沈醉在舞蹈之中。
三个侍卫皆喝醉了,中间那个升起一阵火气,将手中的酒水泼到了星月的身上,“妈的,给脸不要脸!”
星月微微一顿,冷淡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却忽然浑身僵住,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身后。
“太子殿下。”
星月的话吓得侍卫们彻底醒酒,他们以及五个宫女连忙转身跪了下来,心里不停打鼓,害怕得浑身发抖,就连喊“太子殿下”时的声音都是抖着的。
明煊的胸口被怒火攻得生疼,他将手背在身后,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带着怒意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胸膛快速起伏,显然愤怒到了极点,声音低沈狠厉:“你们好大的胆子!”
当真是蝼蚁踩在了凤凰头上,幻想自己比天高。
“太子殿下饶命啊——”他们哭喊着,求饶着。
明煊忽然擡脚向星月的房间走去,擡起一脚重重踹开房门,走到房中炭火盆前一看……里面竟空空如也,这炭火盆亦是崭新的,不知多久没有使用过了。
他走出去,看到星月微微低着头,衣着单薄,显得更加削瘦,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冻得几乎发紫,他愤怒又心疼,鼻头酸涩,眼眶酸胀得厉害,脱下自己的大氅走过去披在星月的身上,将他搂进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怪他蠢笨如猪,本以为不见星月是在保护尊重他,没成想此举竟导致旁人认为星月是任人宰割的玩物。
星月楞住,仰头看着他。
“来人——”
从暗中快步走出来两个侍卫,跪在明煊身前。
“将他们拖下去,斩了。”
“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我们错了,不要啊——”
他们哭着求饶,却是已经晚了。
星月张开薄唇,却被一根食指抵在唇上,“莫要为他们求情。”
哭喊声终於消失在耳边,明煊揽着星月进了正殿,将门合上,热气瞬间将星月的脸熏红,“从今天起你便与我一同住在这里。”
“星月惶恐,不敢与太子同住。”
明煊怜惜地看着他,似是要抚摸他的脸颊,手伸到他的颊边时又僵硬地收了回去。抿了抿唇,低声道:“这里曾是你的寝宫。”
星月低垂着眸子,良久后轻声道:“太子殿下,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寝宫不是,国,亦不是。”
“对不起。”
星月仰头看着他:“太子殿下为何道歉?我父亲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国君救万千百姓於水火之中,是件善事。太子殿下将我的亲眷救下,亦是件善事,故而太子殿下不必道歉。”
“我悔恨这三年来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
星月微微一笑:“太子殿下为何要照顾我?”
“我……”他语塞。为什么要照顾他?回想起在暗无天日的牢中初遇的惊艳,回想起往日种种,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愤怒和心疼。
只因为……喜欢。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因为喜欢,所以将他囚禁於身边;因为喜欢,所以不敢靠近一步。可这喜欢却是自私的,反倒害了星月,害他受苦三年。
他红了耳朵,摸摸脖子又扫两下鼻尖,面对着星月探究的眼神,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似是急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