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也来了。
谢长意只远远的看着谢长明,进退有度。於氏只带着宝儿来与谢长明帮忙安排着,便是忙的不可开交。
吴氏也来了,谢长明见着,突然又不恨她了,只觉得她也是深陷其中的可怜人,要么就吞噬别人活下来,要么就被别人抽筋剥骨踩在脚下,他只对吴氏笑笑,道:“母亲,你也来了!”
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
吴氏就照顾着王玉,谢长意去看着云怀仁去了。
吴家也来人了,都在帮忙,不大张旗鼓的来,也不躲躲藏藏的来,都是与平常无异。
吴元德是谢长明大表哥,他是家主,家中事物繁忙,便没一会儿就走了,吴元义倒是带着文朝来了。
要说云世忠的同僚为何不帮他?只道是那些人,被贬的贬,被外派的外派,只有韩起元一个文官儿还在京城。
百日里云珠云隼与小狗玩儿,忽而就被抄家了,云隼只护着妹妹进了暗室,没人发现,过了会儿他们才出来找王玉,见王玉晕了,便是贴身的照顾着,这会子还是不愿意去睡,只安静的在王玉身边守着,小狗也很听话的趴在一旁,是不是过去蹭蹭云珠云隼,似是在安慰。
李氏与尹氏并没有来,尹氏带着三个女儿不便来折腾,李氏风寒了,便是只有谢长琪来了。
韩元义来看望王玉云怀仁,便是林青也来了。
一时间,家里竟是热闹非凡。
谢长明安排好了一切,才想起打点云世忠来,让人去弄了。
入夜了,大家都安睡了,只有谢长明还忧心忡忡,手下的人来报,阿一再进来说道:“公子,他们说查清楚了,现下牢狱之中都是皇帝的亲信了,连带句话都是妄想了。”
谢长明心下一紧,觉得不好受,他低头想了许久,忽而掀开眼皮,却也是摇摇头,这狱中是真办不了什么了吗!连阿一都说是妄想,不敢相信这皇帝为了除掉云世忠,是安排的多缜密,竟然连传句话都不行,人还是他自个儿养的亲兵!
谢长明只瘫坐在椅子上,手紧紧的抓住扶手,忽而,下雨了,谢长明生生坐了半宿,眼眸与那午夜一样黯淡。
云世忠双手被禁锢着吊在墙边,他低着头,眼下是是瞧不清楚的神色,身上血水与脏水混合,瞧不清甚是甚,头发也是散乱着,还是多亏了那禁军统领叫他多穿了些衣物来,不然在这阴暗的地牢更觉凄凉。
云世忠只想着早些时候那卫兵的话,家中还好吗?谢长明的肚子还大着,是怎么了,他是不是累了,脚是不是又抽搐了,家中一摊狼藉他又怎么能收拾好,这该如何是好……
接下来的日子,云世忠的夥食从开始的米糠到后来的泔水,一日三餐变为一日一餐,到后来的三日一餐,他身上的伤愈来愈多,这地牢里发锈的青墙也是趁的他更为凄凉。
他从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的愤怒,愤怒他小半辈子的忠心耿耿换来的是妻儿老小还要担心受怕,愤怒的是他娘的就为了一句话,那皇帝老儿就要把他们一家赶尽杀绝,或许是借口,或许是真的有了妖妃谗言,他就是不甘,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只能待在这个不分昼夜的地牢里。
云世忠的不甘越来越强烈,恨意也油然而起,点燃这一切的火折子,是在这日,云世忠从给他上刑的卫兵这里知道了谢长明生子的消息,是个女儿。
那卫兵还在来回踱步嘲讽着:“将军,还是认了罪罢!这样千金才能好受些,不然你家一家子人,夫人还生了个女儿,若是您不认罪,陛下一怒之下把您家抄斩了怎的办?听闻,夫人这还是早产,这才是下了霜呢……”
云世忠心里有了触动,他背贴着冷冰冰没有生机的墙,他已经胡子拉碴了他猛的擡头,眼睛瞪的极大,在这十年如一日冰冷的地牢之中,云世忠已经分不清时辰了,如今竟然已经是下霜了,谢长明产子了,还是早产,他身子弱,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家中如此落魄,他到底还好不好,身子会不会受损……
云世忠越想越乱,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盯着那卫兵,好似夺命的五常夜叉:“你说什么!你混蛋!”
卫兵见那话管用,便又是步步紧逼:“将军还是认了罢!这样对於夫人千金等一干人,不都是好事嘛……”
云世忠只知道不能认,认了这云家就也是罪臣,是罪臣!那么云家一众人都能被怀疑是同谋,他不能认,为了谢长明,为了女儿,为了爹娘家人,他不能,他只能咬牙切齿,欲要言语讨伐着这些不公,却是没甚力气。
云世忠这恨意,